青州軍的主帥是哪個桓,可探查清楚了?”

桓家子弟出門帶兵,都用一樣的將旗,所以讓人頭疼不已。

隗粹笑著說道:

“屬下親自出馬抓了幾個舌頭,嚴刑拷打,總算是問出來了,領兵的是桓雲,軍師是桓秀。”

“桓雲啊······”王猛喃喃說道,“那想來一開始的急行軍便是桓雲的主意了,此人自視甚高且性情暴躁急切,所以自認為能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拼命趕路。

而現在的手筆,應當是桓秀的了,一個早有文名的年輕人,能夠為桓溫所器重,肯定是熟讀兵法的,自然能看出來桓雲急切之下犯了兵家之大忌,所以及時勸說做出調整。

不過慕容垂那邊,倒是有趣,看來是桓雲的心中,慕容垂一介喪家之犬,根本不配和其並肩作戰,或是根本沒有把慕容垂放在眼中,也不指望慕容垂能夠發揮什麼作用,又或是直接派人去讓慕容垂俯首稱臣。

不過這些條件,慕容垂可不見得能接受啊。”

“形勢比人強,慕容垂此時也沒有過多選擇吧,否則以桓雲的性情,說不定會直接率軍北上討伐之。”隗粹笑道,“現在的慕容垂,可還能招架得住?”

“有桓秀在,兩家頂多就是撕破臉,直接開戰倒是不太可能。”王猛搖頭,“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繼續提高戒備就是。”

隗粹一時無言,感覺事情的整個過程都已經被刺史猜測的七七八八了,怎麼刺史看上去反而沒有信心了呢?

“餘素來擅長揣測人心善惡,桓溫大概也有所瞭解了。”王猛緩緩說道,“所以這一次竟然派遣了這麼一個矛盾的組合,讓餘不知道到底是誰能佔據上風,自然也就無從判斷對方的決策。

也罷,殊途同歸,既然是奔著枋頭來的,那麼這一戰最後還是免不了會落在枋頭上。

且估計桓雲和桓秀之間也矛盾重重,只不過長輩和晚輩之間總不能撕破臉,既然如此,餘倒是可以再給他們加一把火,阮郎意下如何?”

阮郎可不是什麼愛稱,而是本就指的那天台山中為仙女所青睞的阮肇,又因為阮咸風流倜儻,所以世人也用阮郎稱呼阮咸,成為風流美男子的代稱,也是阮家所獨享的美譽。

站在輿圖前正端詳著的年輕男子笑著轉過身,正是通事館的阮寧:

“屬下可當不起阮郎之稱。”

“爾出使大司馬處,不卑不亢、進退有據,據說連大司馬都對你欣賞有加啊。”王猛笑著說道,“先人有先人的阮郎,我們自然可以有我們的阮郎。

此所謂‘風流猶拍古人肩’也!”

“這是何來的詩句,如此瀟灑?”阮寧眼前一亮。

王猛卻臉色黑了幾分:

“萬萬不料仲淵竟此時也要搶我風頭。”

隗粹和阮寧頓時嘿然一笑,都督以七言名動天下,所以出自都督之口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