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皇位的更迭、百姓的死難,背後卻是不變的世家?

是因為世家有什麼獨特之處麼,又是因為世家天生高貴麼?

人都有兩條腿一張嘴,誰又比誰高貴、誰又和誰在千百年前不是一家呢?

“那······子孫後代應當如何?”細微的聲音從兩人之間響起,新安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醒。

或許是在杜英講述自己如何安撫桓衝的時候,又或許是在杜英剛剛發出感慨的時候。

“兒孫自有兒孫福。慮兒孫之秦皇,不過傳國兩代;踢子女下車之漢高,卻傳四百年、至季漢而不息。”杜英淡淡說道,“而且餘的理想中,想要構築一個怎樣的國,又什麼時候輪到懵懂不知的他們指手畫腳了?

而若是他們能夠理解為父之苦心,則說明書院的教育尚且還算到位。若是他們不能理解為父的苦心,那說明書院的教育還有改善之處。

餘可不希望在有朝一日,餘的子孫後代之中也出現‘何不食肉糜’之輩。”

“咳咳!”謝道韞輕輕咳嗽一聲,示意杜英還是不要當著新安公主的面罵人家祖上。

新安公主笑了笑:

“無妨的,家中之前所做的昏庸無能之為,如今也一樣付出了代價,想必在未來,夫君會讓那些碌碌無為卻竊有富貴的司馬氏子弟付出更多的代價,這也是應有之道。”

杜英也好奇的看向她。

新安公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妾身現在是杜家的媳婦,唔!”

她的唇被吻住了。

“獎勵一個。”杜英笑道。

新安公主羞的打了他一下,氣呼呼就要下榻。

但杜英一把抓住了她。

“夫君作甚?”

杜英卻扭頭看向謝道韞:

“夫人,兒孫何來?”

謝道韞瞥了一眼天色:

“都已經大亮了。”

但杜英方才的根本就不是疑問句,他鬆開抓著新安公主的手,直接抱住了謝道韞。

謝道韞昨天晚上沒睡好,本來就很疲憊,此時有氣無力的推了杜英兩下,看這傢伙一點點的又從視線之中滑沒,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熟練地插入他的發中,輕輕揉著:

“你這冤家······”

而新安公主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終究沒有逃竄,而是重新掀開被子,鑽了進來,蜷縮在一側,小臉兒紅撲撲的。

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

雖是夏日,外面暑氣升騰,但是屋子裡似乎還有春風被鎖住,徘徊流連。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戶被從裡向外推開,一陣夏風隨即歡快的鑽了進來。

杜英打著赤膊,擦著身上的汗。

謝道韞一邊繫上腰帶,一邊打量著陽光下鼓起一塊塊肌肉的夫君,當然那面板上還有一些舊日傷痕,每一道的位置和大小,謝道韞都心知肚明,因此才能在夜深人靜、一片漆黑的時候,依然能夠尋覓到,並且輕輕地吻。

那是給勇士的獎勵。

而在他們兩個的身後,新安公主裹著小被子、面對著牆,好似又睡了過去。

杜英卻知道她是在生悶氣,因為不但沒得到想要的,而且還被迫吃了糖葫蘆。手機使用者看晉末多少事請瀏覽,更優質的使用者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