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北方局勢變化太快,都督府之中急需有人南下向夫君稟報事宜,妾身恐怕還很難脫身而出啊。”

杜英微微頷首:

“留守關中的閻負、沈文儒等人都是輔佐之臣,可行策,但不可決策,所以這些時日的確是讓夫人費心了。”

謝道韞溫聲道:

“蓋因夫君之前的勉勵,否則妾身一介女流,又如何能想到自己可以坐鎮長安,行都督千軍萬馬之事?

且夫君之前所言,絕知此事要躬行,一件事能不能成,本就不在於肉食者是不是有這個膽量,而是在測試之後,看能不能有推行下去的必要,所以妾身只要能夠確保所有的事情在行事之前經過驗證,那麼自然就有膽量去做。”

杜英誇讚道:

“是了,是了,餘的夫人最棒了。”

謝道韞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這話裡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兒敷衍的成分。

杜英卻直接躲開了這種令人跪搓衣板的目光:

“夫人,時候不早了,洗去征塵,也應該準備商議後續事宜了。”

謝道韞嬌哼道:

“若非某人糾纏不清,妾身又何至於耽誤這麼長時間?”

說著,她便緩緩起身。

騰騰霧氣之中,漣漪盪漾。

出水芙蓉,白玉無瑕。

這美玉,投入杜英方才平靜下來的心湖之中,讓他的喉頭忍不住滾動一下,笑嘻嘻的說道: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謝道韞驚詫的透過水麵看到了他的變化:

“夫君?”

杜英嘿嘿笑道:

“餘決定還是先和夫人再為都督府的延續做一些努力。”

這一次謝道韞沒給他機會,麻利的邁出去,披上衣服,正色說道:

“陰陽和合,適可而止,夫君不可過度。看來福兒那丫頭和疏雨都把夫君給寵壞了。”

杜英想了想說道:

那倒沒有,一般她們都沒有力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