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對付這樣的陣型,只能使用騎兵,用騎射遠遠吊著,讓他們的甲士很難追逐!

慕容恪定了定神,剛想要下令把騎兵調回來,卻發現,不用他發號施令,鮮卑騎兵正倒卷而來。

火光之下,他們的面容下,充斥著恐懼!

戰旗飛揚,一直在側翼等待時機的王師輕騎,甚至都沒有參與到甲士對鮮卑人的防禦——假如這種主動殺出防線,並且把敵人打的頭都不敢回的方式也叫做防禦的話——此時,直接抓住機會,切向鮮卑騎兵的側翼。

這把刀,就這樣把長蛇陣一樣潰散的鮮卑騎兵隊伍攔腰斬斷。

看著那些四下潰散,幾乎沒有什麼再戰勇氣的自家步騎,慕容恪的心徹底亂了。

底牌,他現在已經沒有底牌了。

王師用這種方式,直接明瞭的告訴他,人多,沒有什麼用。

“慕容垂!”慕容恪狠狠咬牙,“所以河洛之戰,在鴻溝敗的那麼快,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你為何不說······”

甲士,陌刀,這些都是可能改變一場戰事的重要影響因素。

然而······

前方傳來的馬蹄聲已經變得非常沉重。

慕容恪神色變了變,定睛看去。

只見五十名騎兵緩慢而堅定的在黑夜中行來,他們所到之處,鮮卑騎兵作鳥獸散。

從人到馬,他們都身披重甲、臉帶面具,恍如索命的夜叉從地獄之中行來。

手中長長的馬槊,沾滿了鮮血,甚至有的直接懸掛著頭顱。

甲騎!

慕容恪的心,直接停了一下,接著便瘋狂的跳動起來。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難怪自家騎兵會敗退的這麼快!

猝然之間殺出的甲騎,的確可以讓他們完全亂了陣腳。

而且·····

慕容恪霎時間也看到,在火把未能照亮的濃郁夜色之中,淡淡的月光之下,越來越多的身影湧現。

不是五十名,而是一百,二百名甲騎!

都是一般無二的身披重甲,都是一般無二的邁動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

這樣一支沉默行軍的隊伍,無論走到哪裡,都註定會掀起一陣瘋狂的殺戮。

這是地獄之火的席捲,是鮮卑步騎肝膽俱裂之時絕對無法抵抗的力量。

“鳴金,收兵!”慕容恪幾乎在這一刻就下定決心。

然而也正是在這一刻,甲騎發動了突擊。

兩百甲騎,若猛虎下山,如蛟龍出海,更似惡鬼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