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刺史,朝廷的文書來了!”門外的戴逯,回答了郗道茂的問題。

杜英也鬆了一口氣,正想要向外走去,郗道茂卻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麼了?”

這一次是杜英好奇的問道。

郗道茂羞紅著臉,小手兒都有些微微顫抖,但還是堅定的給杜英繫緊了腰帶。

杜英笑了笑:

“那等我回來,繼續。”

郗道茂捏著衣角,自然是不想接這個話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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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轉過屏風,穿過房門,來到外面書房的時候,戴逯和張湛都已經在等候了。

看到戴逯臉上的喜色,杜英便鬆了一口氣。

朝廷那邊並不會貿然反對使團做出的決定,否則也是在打自己的臉。

而且對現在的朝廷來說,關中實際上也脫離了控制。

所以與其扭扭捏捏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但是畢竟朝廷的委任文書一日未到,旨意一日未發,總歸是懸而未定的事。

見到杜英走來,戴逯和張湛第一時間都注意到了杜英的衣領。

杜英也順著他們的目光向下看去。

衣領歪斜,顯然是被人拽了一下。

郗道茂剛剛已經自亂陣腳,目光所及,只看到了杜英的腰帶,渾然忘了衣襟這一茬了。

顯然戴逯他們已經可以腦補出來剛剛刺史正在做什麼,不過他們還是同時鄭重的拱手:

“屬下參見都督!”

杜英愣了愣,笑道:

“都督雍涼軍事,也準下來了?”

“不錯!”張湛回答,“而且都督還是太小看了自己的功績,不只是雍涼軍事······”

說著,張湛清了清嗓子:

“茲任命長安太守杜英為都督雍州、涼州、幷州軍事,雍州刺史、兼司隸校尉。”

雍州刺史,這是使團之前就許下的,也是此次使團北上,受命能夠直接委任的最高職位,而都督幾州軍事,這牽扯到了對軍隊的掌控,並且等於把軍民政務都交給一個人,使團自然還沒有這麼大的權柄。

因此當時郗曇也只是舉薦杜英擔任此職務,還需要徵求朝廷的同意,所以大家之前只是稱呼“刺史”,免得朝廷旨意沒有下來,就尷尬了。

現在終於可以稱呼“都督”了,也代表著杜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整個西北的一切事務。

至於司隸校尉,顯然朝廷仍然沒有同意將關中併入雍州,但是給杜英加了司隸校尉,也等於預設了杜英對關中的管轄。

而且司隸校尉,所能管轄的地方,可不只有關中,河洛其實也算。

杜英無奈的一攤手:

“都督幷州、司隸校尉······說的好像河洛和幷州現在是王師兵鋒所向、朝廷所管轄的一樣。”

張湛搖頭說道:

“至少日後王師拿下幷州和河洛,都督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統籌本地軍民政務。”

“是啊,現在不是,以後也是。”戴逯將公文遞給杜英,欣喜的說道,“朝廷這一次還真的是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