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軍已基本可以斷定,進入河東的鮮卑人,並非鮮卑主力,尤其是我軍斥候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現某一名慕容氏重將的旗號。

鮮卑人此次化整為零,四散出擊,如果是大軍出動的話,不可能沒有重將坐鎮,而且鮮卑人的聯絡也是依靠旗幟、號角等和我們一樣的手段,所以也不可能一直都沒有將旗升起來。”

杜英對這個自己已經和王猛在前期有多次交流,在晉陽圍城之後,也做出相同判斷的猜測,變成了真相,並不覺得奇怪。

師兄那邊的判斷也應該大差不差,否則師兄才不會傻乎乎坐困孤城,等著自己去救,早就想辦法突圍了。

王猛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因此我軍的反擊如何?”杜英徑直問道。

權翼眼前一亮,都督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讓他有一種這個老大很好伺候的感覺,不需要自己費盡心思解釋:

“苻副帥已經下令上黨兵馬,前出切斷晉陽到河北的道路,另外西河郡的沈勁也率軍向岢嵐進發。”

從關中以北直接經西河郡前往晉陽這一路兵馬的統帥,本來杜英是屬意韓胤和袁方平這一對能攻能守組合的,但是王猛認為王師深入河東,仍然還是需要猛將多一些,快速開啟局面,因此韓胤和袁方平都在王猛軍中擔任前鋒。

朱序和戴逯,杜英索性也都調配給了王猛。

河東王師的陣容,堪稱夢幻。

這也是杜英長期以來對河東之戰比較放心的原因之一。

而側翼迂迴西河郡的兵馬,則交給了從涼州調回來的沈勁。

杜英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態度,徹底把涼州以西、開拓西域的戰事交付給了桓衝,所有關中王師,都不再駐紮敦煌、酒泉等郡。

當然,杜英這麼做,也是讓桓衝可以沒有牽制和後顧之憂的壓榨剝削河西各郡的世家。

這些世家多半都和杜陵杜氏沾親帶故,有些之前還有救命之恩、響應杜家起兵之情。

杜英既不能不報答這些世家的恩情,人家也是畫了大價錢投入的,但是也不想讓這些世家掌握太多錢財權力,因此索性就放桓衝來當這個惡人。

就算是這些世家求情求到了杜明那裡,杜明也號令不動桓衝,無能為力,更沒有兵馬制衡桓衝,可以很簡單的用一句“關中戰事緊張,多擔待”把這些人打發回去。

而如果他們有意見的話······桓衝對於把他們的家產全部充公很感興趣。

因此沈勁也就成為杜英派往西河郡的最佳人選。

畢竟這傢伙一戰成名,就是率領偏師走湟水谷地。

“為什麼是岢嵐?”杜英向前湊了湊,看了一下地勢,聯想了一下沈勁的一向作風,恍然明白了沈勁的真實意圖,不由得搖了搖頭,“鮮卑人在關外,恐怕要比沈勁之前對付過的吐谷渾人和西域人要難纏的多。”

岢嵐水一直都是王師小心提防的鮮卑人可能南下晉陽的另一條道路,這也是西河郡王師需要盯防的重點。

不過鮮卑人沒有強攻河東之意,自然也就沒有謀求再開闢一條除了雁門關之外的道路。

岢嵐水非但沒有鮮卑人南下,甚至都沒有什麼鮮卑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