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讓我說,你自己要說,這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明明是很簡單的幾句話,為什麼你們兩個相視一笑,給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老陰比和老陰比聯手的快樂?

鄧羌是一個四肢發達的人,弄不懂,也懶得去弄懂。

不過他現在已經清楚,杜英和苻黃眉已經達成一致。

他也笑了出來。

杜英和苻黃眉頓時有些奇怪的齊齊看向他,目光之中蘊含的意思,大概是在問:

這個憨大個笑什麼?

他也聽懂了?

杜英想了想,索性直接問道:

“伯夷為何發笑?”

鄧羌撓了撓頭:“都督和岳父都笑,若我不笑,豈不是顯得和你們有差別?”

頓了一下,鄧羌又一副“其實我想了很多”的模樣,補充道:

“而且之前都督讓我砍人,岳父也讓我砍人,萬一岳父認為要砍的,都督認為不能砍,那豈不是很尷尬?現在既然都督和岳父已經達成一致,那麼以後我就不需要為到底砍不砍而擔心了,你們兩個肯定讓我砍一個人!”

杜英默默扶額。

苻黃眉則長嘆一聲。

這個女婿,我要不還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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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前來函谷關,主要是打算以函谷守軍為基礎,推動新的軍中制度,從而建立起以募兵制為核心、將領和士卒各司其職、軍隊官銜分明的管理制度,一改關中軍隊的亂象。

而且趁此機會,杜英也可以把一些平日裡仍然在立場上傾向於朝廷的將領給挪出統帶兵馬的重要位置。

杜英現在還沒有卸磨殺驢的資本,不能直接把這些人清掃出去,畢竟大部分出身江左的人,對江左還是有掛念的,杜英也不可能把軍中接近半數的將領都掃地出門,只能針對幾個過於囂張的,而且也只是把他們轉移到清貴位置上,自然也是為了安撫所有出身江左的將領。

心懷南朝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杜英並不會著急要了他們的性命。

而且我們以後也可以一起打回去,這也是另外一種回家的姿態了。

這一切的改革和人的調動,也都是為了和朝廷撕破臉皮做準備。

不過大司馬真的是杜英的好朋友,就大司馬如今咄咄逼人的姿態,不管杜英是不是和朝廷翻臉,朝廷大概都不會優先對付他,甚至大家還有明面上翻臉,背地裡搞曖昧的機會。

但除了改革軍制之外,杜英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校閱函谷關的兵馬。

這一場校閱,是為了慶祝王師東出潼關以來,取得的大捷,畢竟王師東出,搶佔的地盤其實並不是很大,但卻剿滅了氐秦最後的抵抗力量不說,還擊潰了羌人,並且更重要的是,從潼關到函谷關這一線州郡要塞都落入關中的手中,宣告著關中四面要衝以及傳統意義上的雍州、關中之地,盡數為杜英所有。

這也的確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

當然,王師軍容之盛,杜英也是要展示給關中,乃至展示給整個天下人看的,

關中各大報刊都派遣了記者前來,甚至還有一些專門招募了畫師,就為了記錄下王師軍隊的軍容威嚴、都督的雄姿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