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不是要直接任用裴家的人為軍中以及地方要員,還得好生考慮一下。”

“裴家恐怕也不會很願意只為夫君拓展工商業。”謝道韞提醒道。

對於世家來說,這都是碰的都不想碰的卑賤行業。

“讓人儘快蒐集一些裴家近來訊息吧。”杜英無奈。

謝道韞自江左而來,當然也不知道裴家近些年到底是真的沒落了,所以孤注一擲要支援都督府,還是一直在暗中窺探,等待著一飛沖天的時間。

他們兩個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假設終歸都是揣測。

“報!”外面突然想起親衛的聲音,“有謝小將軍特意命人押送的俘虜,已到車隊前方。”

“什麼?”杜英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沒反應過來。

那親衛撓了撓頭:

“說是姓權,屬下也不清楚,陣仗還不小······”

謝道韞也正蹙著眉在想,阿羯這是搞什麼名堂,但聽到這句話,驟然醒悟過來,笑吟吟說道:

“夫君真不愧是氣運所加,這想睡覺了老天都送枕頭過來。”

杜英也意識到,這是自己讓謝玄留意的權翼,被送過來了。

權翼曾隨姚家轉戰河東,對河東必然十分了解。

這不是枕頭是什麼?

他著急便要下車,不過臨走之前還不忘捏了捏謝道韞的臉,調笑道:

“我想睡覺了,倒是比較期望老天爺把你送過來。”

謝道韞哼了哼,推了他一把:

“快去吧。”

杜英則敲了敲靠在車壁上睡的正香的疏雨:

“雨兒,起來了。”

疏雨驚醒過來,茫然四顧。

謝道韞看著迷迷糊糊的疏雨,無奈的抓起來她的佩刀和腰間用來記錄的小本子、炭筆:

“罷了,讓這丫頭再睡一會兒吧,妾身陪夫君去看看。”

說著,她扎高秀髮,帶上斗笠。

杜英已下車,當即伸出手。

謝道韞本來想直接跳下來,看他殷切的神情,也就順從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下車的動作仍舊敏捷。

“我家夫人能文能武,真乃當世之婦好也。”

“婦好是誰?”謝道韞好奇。

杜英這才想起來,婦好的歷史痕跡,現在都還在殷墟下面埋著:

“這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子,以後有機會跟你講一講。”

“那不要忘了。”

“不會的。”杜英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