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參謀們敬他,卻不怕他。

“那敢問都督,什麼時候應該墨守成規,什麼時候應該鑽牛角尖,而什麼時候又應該跳出去?”一名年輕的參謀舉手問道,與此同時,他已經把自己的小本本攤開,接著便拿起筆,嚴陣以待。

杜英掃了他一眼:

“當你在想怎麼樣才能不鑽牛角尖的時候,就已經在鑽牛角尖了。因此與其考慮這些問題,倒不如順其自然,先去做別的同樣著急的事。

理順自己手頭上的事務,排出來個輕重緩急,依次解決以有條理,或者交叉解決以勞逸結合,其實都看個人的愛好。”

“可是身在參謀司,有的時候身不由己啊!”人群中有聲音傳來。

杜英搖頭說道:

“世事難料,身不由己也是十之八九。但正是要在這難料且匆匆變化的世事之中,做好自己的手頭工作,才是你們應該去學習並且掌握的技巧。

唯有這樣,你們才算是真正能夠從參謀司中離開,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無論是在地方為父母青天,還是在軍中運籌帷幄,餘相信,你們定能臨危不亂、條理有度。”

參謀們齊齊拱手。

杜英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忍不住微微一笑。

得騙著這些小年輕們好好加班啊。

不過旋即,杜英就笑不出來了,嘆了一口氣。

“公子,怎麼了?”跟在杜英身後的疏雨急忙問道。

“餘過了加冠其實也沒有多久,但是看這些傢伙們就像是在看一群年輕小輩,當真是心老了。”杜英感嘆。

疏雨向前兩步,越過杜英,回頭打量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相由心生,公子雖看上去疲憊了一些,但是面色溫潤,無兇惡、無滄桑,因此心遠未老矣。”

杜英驚詫的看向她:

“餘竟然不知道,雨兒還會看面相?”

疏雨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

“妾身其實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那為什麼又要這麼說?”

“安慰一下公子。”疏雨鄭重道。

杜英:······

你這安慰方式是不錯。

但是這麼直白的承認自己在安慰人,屬實令人心情很難舒暢。

“公子,走吧,莫要讓主母和兩位夫人久等了。”疏雨催促。

“張玄之,前往潼關的行程,參謀司儘快擬定出來!”杜英不忘回頭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