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是否要聯手對抗王師,他們大概也會多有猶豫,如此一來,當我們和其中某一兩家走的親近,或者往來較多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產生懷疑,不願再圖謀聯合之舉。

最後,這樣的聯合或許還會出現,但是已經不再是西北各家齊心協力,而只是可能有姻親關係的幾家所行的冒險之舉。”

杜英和杜明會意,都露出笑容。

至於杜家和這其中一兩家的親近過程中,到底是對方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妥協,這都不重要的。

兩傢俬自會面,本來就足以讓外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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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怎麼又來了?”

郗道茂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腕,看著靠在桌案前翻看稿子的杜英。

“來喊你吃飯。”杜英笑道,“阿爹回來了,正好一家團聚。”

郗道茂怔了怔,搖頭說道:

“那不合適,妾身還沒有過門呢。”

“都住在我家了,還真把自己當外人?”杜英無奈的說道,“你看,我現在出入此地,孃親不也沒有意見了麼?”

那是因為有意見,但梁夫人總歸得顧及你堂堂大都督的顏面,總不好在家中和你吵一架鬧上天吧?

所以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接著,郗道茂就看到杜英抓起來炭筆,匆匆寫下了幾句話。

接著得意洋洋的將稿子遞給她。

原來是加了幾句略帶有顏色的笑話。

郗道茂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有時候總感覺夫君就像是一個性情頑劣且叛逆的小孩,和他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來的截然不同:

“夫君,莫要鬧了,這可是要在外面講出來的故事、要在臺上演出來的戲劇,怎麼能有這種內容呢?”

杜英的目光在郗道茂身上逡巡,大概是因為這些時日運動——說的是路上的運動——比較多,心情又舒暢,伙食也以牛羊肉為主,所以郗道茂好像比之從關中離開的時候,張開了不少。

“看什麼看呢!”郗道茂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杜英卻好像是找到了答案一般,擊掌笑道:

“你看,就算是身為大都督的我,也難免會有一些念頭,普羅大眾們自然更是如此。生活嘛,總要多一些色彩,豐富一下的。”

郗道茂有些無語,這麼不注重形象的都督,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還好,只是在後院中如此,否則郗道茂也覺得當真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杜英說得有理有據,她也只好將稿子收起來。

“走吧。”杜英牽起來郗道茂的手。

“等會兒要見家中長輩呢,這樣不好。”郗道茂想抽開。

杜英卻搖頭說道:

“非也,夫妻愛人之間,本就應該攜手而行,與子同心。若是整日裡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那還有什麼意思?

又不是真的孤枕難眠了,非得找個人,也不管是不是同床異夢,就要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