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撓了撓頭:

“其實不只是釀酒,剛剛餘還在考慮要不要看能不能燒出來玻璃,也就是琉璃,好像能夠大賺一筆。不過這個技術難度有點大,可以先放一放,阿元她們能夠想辦法把陶瓷弄出來就可以了。”

郗道茂頓時忍不住撐著桌子,向前探身:

“所以,所以公子就是耍賴。”

杜英看著吐字都開始有些不清楚的她,有些無奈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溫熱軟滑,手感不錯:

“茂兒,你喝醉了,帶你去休息。”

郗道茂當即伸手抓住了杜英的手腕,看著他,雖然眼眸都快要睜不開了,不過還是勉強做出嚴肅認真的神情:

“我沒醉!”

看著她按在自己手腕上纖細的手指,杜英嘆了一口氣。

平日裡怯懦的小姑娘,現在變得比我家阿元膽子還大。

還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喝醉?

他輕輕鬆開郗道茂的手指,繞過桌子,直截了當的將她抱了起來。

“公子,妾身真的沒有喝醉。”郗道茂的聲音低下來幾分。

“別叫公子了,叫相公吧。”杜英沒有循循善誘,而是切入主題。

郗道茂下意識的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臉頰就貼在他的肩膀處,溫熱的鼻息撲打在杜英的脖頸上:

“為什麼要叫相公呢?相公,相公是明媒正娶,並且以後會保護我的人。

公子,公子不是相公,因為公子還會欺負我。”

杜英腳步一頓,微微低下頭。

四目相對,不,準確說是杜英單方面看著郗道茂,因為她已經睜不開眼了:

“我就是以後會一輩子保護你的人,至於欺負你······那是因為喜歡你。

等我們到了涼州,餘會帶你去見爹孃,讓他們作為見證,雖然令尊不在,不算明媒,但是絕對是風風光光的迎入家門,怎麼樣?”

“真的麼?”郗道茂的聲音有些顫抖。

杜英大概意識到了什麼,眉毛一挑,但還是鄭重說道:

“真的。”

“那······相公,天黑了,妾身想歇息了。”聲音不再顫抖,似乎在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後,她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外面天還大亮呢。”杜英無奈。

之所以說天黑了,那是因為你自己閉著眼睛。

“就是天黑了!”郗道茂撒嬌道,在杜英的臂彎中微微扭動。

“那好,那天黑了,我們休息。”

郗道茂不由得微微向上探,湊到杜英的耳邊:

“相公,你真好······”

杜英將她放在床榻上,為她除去鞋襪和外衣,扯過來被褥蓋住。

郗道茂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隨著呼吸的起伏,長長的眼睫緩緩波動。

杜英凝視著酡顏微醉,良久之後,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