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笑道:“這不是耍賴麼?”

被褥裡,謝道韞用腳丫輕輕踢了杜英一下,這傢伙!

是自己忍不住相思,聽到長安已經為關中盟先登破城的訊息之後,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不假。

可是這也不能說穿啊!

縱然閨房之中,也是要面子的。

早知道要被這傢伙沒心沒肺的笑話,就不應該來了。

謝道韞啊,謝道韞,你可真是讓這傢伙給迷了心竅。

好好地謝家大小姐也不做了,就這麼追著他,他又真的能夠給你帶來什麼想要的麼?

可什麼又是我想要的?

在這亂世之中,或許就是一個家吧,一個有著自己所愛之人,而不是構建在家族利益上的家。

“想什麼呢?”

杜英方才向下一撈,就準確的抓住她剛剛“興風作浪”的玉足,本來想要撓兩下以示教訓,結果發現謝道韞怔怔的看著他。

謝道韞柔聲說道:

“如果非得要解釋的話,那應該說這裡已經是我們的家了。所以妾身說等候杜郎歸來,的確是在家門口等待不假,可是從沒有說過在哪個家門口。”

說到這裡,她狡黠的一笑。

“那就容你如此狡辯。”杜英微微鬆了一口氣,女兒家的心思可真難猜。

接著,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兩下。

謝道韞剛才的心思早就已經飛到世家恩怨、利益勾結、如何獨善其身種種之上了,驟然收回來,也沒有發現杜英正握著自己的蓮足,猝不及防之下,咯咯嬌笑,來回撲騰。

“還敢狡辯麼?”杜英的動作略微加快。

“不敢了!杜郎,杜郎!我錯了!”謝道韞一邊笑一邊哭,聲音都有些變形了,“你快鬆開!”

她之前哪裡受過這種刺激?

眼見得原本握緊的兩隻小腳丫已經不受控制的亂蹬,杜英這才微微鬆手。

謝道韞氣喘吁吁的縮到角落裡,抱膝看著杜英,委屈巴巴的說道:

“杜郎就知道捉弄人。”

杜英心中憐意升起,握住她的腳踝,將人重新拉過來,攬住腰肢:

“那餘錯了,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錯了。”謝道韞嘟囔道。

纖細的手指握拳,想直接捶他一下,不過謝道韞一下子看到杜英身上的傷口——這一次雖然沒有再添新傷,但是距離上次灞上之戰時間還不長,傷口處面板都還嫩——一時間又下不去手了,只能化拳為掌,輕輕地拍了拍,又覺得不解恨,多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