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願意配合最好,不願意配合就算。

當即,謝奕從容下令,各軍齊發,直撲向長安城南。

鼓聲陣陣,同樣出擊的不只是謝奕他們這一支左翼兵馬。

前鋒的桓衝,右翼的戴施,乃至於坐鎮中軍的桓溫。

王師,兵分多路,如同洪荒巨獸,張開了大口,似乎一口就想把整個長安吞下!

戰馬賓士起來,謝奕和杜英並肩行在軍中,時而向前鼓舞前鋒,時而向後督促後軍抓緊跟上。

或許這些都是可以透過一個命令就能夠實現的,但是謝奕更習慣親力親為。

杜英也跟著謝奕,做著相同的事。

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自己所擁有的那些理論知識,需要在這樣的行動中逐漸變成實際的經驗。

“長安,真的近在咫尺了。”此時已經能夠看到長安高聳的城牆以及龍首原一側排開的殿宇,這場景,讓謝奕也不由得發出感慨聲。

接著,他無奈的說道:

“剛剛怎麼就著了你的道呢?”

“嗯?”杜英有些奇怪。

他套路謝奕的此事太多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謝奕是想到了什麼。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謝奕哼了哼,“所以原本餘麾下的精銳兵馬,交到你的手中,不見得就還是精銳。”

杜英笑了笑:“伯父這可就事後諸葛亮了。”

不知道為什麼,和別人吵架的時候,總會覺得理屈詞窮,可是等吵完了之後,就會突然冒出來很多想法,然後遺憾的表示:

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廝殺聲驟然在長安城外爆發,這是桓衝已經率軍迎上了苻雄。

苻雄的營寨仍然駐紮在長安城外,不過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營寨應該已經空蕩蕩了。

所以以桓衝之威,應該很快就能踏破敵陣。

謝奕也收住話頭,放眼望去。

滾滾煙塵之中,旗幟舞動、交錯,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勢如破竹。

膠著,戰事直接陷入了膠著!

謝奕登時一驚。

至少這意味著苻雄還保留了足夠的兵馬在營寨內外。

“謝伯父,仲淵兄!”背後突然想起聲音。

白馬銀袍的小將飛快趕上來,而又落後杜英半個身位,以表示自己的尊重,對著謝奕和杜英拱了拱手。

正是袁方平。

“賢弟怎麼過來了?”杜英好奇的問道。

上一次灞橋之戰中並肩,杜英知道這個年輕人一身武藝還不錯,是一個比較靠譜的袍澤同伴。

不過袁方平畢竟是桓溫的麾下,所以戰後也重歸桓溫中軍建制。

這也讓杜英有些遺憾。

畢竟從桓溫和謝伯父那裡騙來更多的兵馬,一直都是杜英壯大關中盟實力的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