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給杜英提了一個醒,火器時代的防禦工事修築方法,不見得不能應用於冷兵器時代。

打仗,本來就是因地制宜。

不講究手段,只講究結果。

而苻雄的這一番佈置,的確直接阻礙了桓溫的進攻,以至於杜英和謝奕趕到戰場的時候,桓溫的主力,一部分在艱難的鋪設橋板,一部分還在灘頭徘徊。

或許是知道現在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儘管王師的霹靂車和床弩從未停歇,但是氐人弓弩手仍然頑強地躲在岸邊的胸牆、壕溝後,向任何想要靠近半步的王師士卒射箭。

被死死壓制住的王師,屍體鋪滿了河灘。

“仲淵,如何是好?”謝奕勒住戰馬,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猶豫。

好像沒有他們合適的切入點。

若是直接沿著河灘殺過去,那麼無疑在向氐人防線上撞。

以他們的這些兵馬,氐人只要稍稍調轉方向,就會讓他們撞的頭破血流。

而從其餘地方進攻的話······

看上去氐人只要守住河灘,就能夠擋住桓溫。

無論是側翼還是後方,丟掉與否似乎都不重要。

更何況苻雄還有騎兵在手,雖然數量已經不是很多,可是苻雄只要願意的話還是能隨時支援任何一個受攻擊的方向。

“還是接應徵西將軍為上。”杜英嘆了一口氣。

杯水車薪,卻也總勝過無所事事。

“另請伯父劃撥一路偏師兵馬,迂迴切斷苻雄後路。”杜英接著說道。

“為何?”謝奕皺眉。

“伯父對於此戰沒有信心麼?”

謝奕怔了怔,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信心也得有信心:“自然不是。”

“那當然要攔截苻雄逃竄了。”杜英理所應當的說道。

謝奕的嘴角抽了抽,希望賢侄所言有理。

“便讓戴逯去吧。”謝奕想了想,“其損失不小,也還沒有來得及休整。”

接著,謝奕看向杜英,意思自然也很明顯。

如何打這一仗,謝奕想聽杜英的命令。

杜英:······

我的岳父最擅長撂挑子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