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親衛也不敢怠慢,趕忙來通傳。

正關門的歸雁怔了怔,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此時的杜英,已經小心把謝道韞放倒在床榻上,點燃桌上蠟燭,端詳著佳人的酒後酡顏。

燭影搖紅,低垂的簾幕後,秀髮凌亂散開的謝道韞,醉眼惺忪,紅唇微張,稍微湊近一些,就覺得一股股酒氣瀰漫。

大概是因為酒意泛了上來,覺得四肢百骸都在發熱,所以謝道韞原本搭在床沿上的手開始摸索著想要扯開衣襟。

杜英已經可以看到脖頸下些許白膩的肌膚,剎那間,難免泛起就此醉倒溫柔鄉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按捺住了這股衝動。

謝道韞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子,性情又隨其父,剛直的很,甚至平時都很少見到小女兒情態。

放在後世妥妥的女強人。

杜英若是趁人之危、趁虛而入,明天早晨起來恐怕保不齊就被她來一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而且她自己應該也難免尋死覓活的,還不夠折騰。

賭注有點兒大,還是不賭的好。

這種事,至少要到半推半就的時候,杜英才有信心確保事了之後大家都能安然無恙。

所以看一看就行了,以後再說。

敲門聲響起,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榻上玉人,杜英沉聲說道:“進。”

小丫鬟遲疑片刻,好像鼓足了勇氣,才推門進來。

發現自家公子負手站在床榻邊,而謝姊姊衣衫完整的很,這才呼了一口氣:

“公子,長史求見。”

任群?

杜英當即點頭,洪聚兄性情老實,是一個肯下力氣埋頭幹活的人,並且從來不抱怨什麼。

因此他絕對不會和王猛那樣,有時候閒得無聊了提著一罈酒就來找杜英,扯半天閒話。

既然來了,就必然是要緊事宜。

“照顧好你謝姊姊。”杜英吩咐一句,轉身便要向外走。

歸雁趕忙答應一聲,臉上的驚訝還沒有散去。

杜英腳步一頓:“怎麼?”

“沒,沒什麼。”歸雁小聲說道,旋即嘟囔了一句,“公子竟然真的什麼事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