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終目的除了讓關中盟獲利之外,也是為了藉助苻堅挑動氐人內亂,對於桓溫來說不是壞事。

但是怕就怕解釋不清楚,或者不被信任。

而且這中間過程也太容易走漏風聲。

正如王猛所言,杜英他們的真實意圖,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師兄選拔合適人手,專門負責此事,餘會親自監督。”杜英果斷的說道。

王猛點頭答應,同時看向這張紙。

左右是司馬勳和桓溫,向上是苻堅。

王猛登時攥緊了拳頭:“合縱連橫,俱在手中。若諸事順利,則關中盟必能脫穎而出!”

“涼州那邊,雖然指望不上,但是也通傳一下訊息。”王猛想起來了什麼,“只可惜在天水和略陽的是王擢,不然的話,換作任何一個人,或許都能為我所用。”

杜英伸手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師兄,要知足啊。”

王猛灑然一笑:“也是。”

兩人就這麼負手看著輿圖,眼眸之中隱約有火焰升起。

他們彷彿看到了關中盟的旗幟,插滿整個長安內外、關中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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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關中盟控制的範圍越來越大,現在關中盟練兵也已經沒有必要龜縮在少陵荒丘下,小心翼翼。

比如現在,朱序和任渠就帶著關中盟的兵馬在少陵塢堡的北面拉練。

一路狂奔,訓練的是急行軍的能力。

關中盟兵馬數量少,想要儘可能的發揮作用,自然就要把每一名士卒的能力發揮出來。

個人的搏殺、小隊的配合廝殺以及長途奔襲的能力,都是很重要的。

畢竟關鍵的時候,有可能需要關中盟的將士們快速的轉移作戰陣地。

“行軍列陣,須得隨機應變。”朱序勒住戰馬,大聲說著,“你看看你們,不過是有點兒埋伏,就亂成什麼樣子!殷舉,是不是吃乾飯的,快點把你的人組織起來!”

他的身邊,是一群慌亂奔跑的關中盟士卒。

殷舉被裹挾在其中,聲嘶力竭的喊著。

好歹這些慌亂計程車卒也還是經歷過好多天訓練的,已經開始逐漸養成聽從於主帥命令的習慣,所以此時逐漸穩住心神。

而朱序抬頭向前看去,山坡上、荒草叢中,不斷有關中盟計程車卒一躍而出,只不過他們的衣袖上都困扎著紅色布條,而朱序身邊的這些人則是藍色布條。

他們手裡的傢伙也不是真傢伙,而是一根根沾了泥巴的木棍或者木刀之類的。

對方來的很突然,尤其是在藍布條士卒們長途狂奔、氣喘吁吁的時候。

因此慌亂也是必然的,倒也不應該全怪殷舉的組織能力不行。

可是還好這不是戰場,假如此地是戰場,那麼此時殷舉他們的這一小會兒慌亂,就已經足夠他們死很多次了。

所以朱序的臉一直陰沉沉的。

“兒郎們,活捉朱序!”山坡上傳來一聲大吼,正是任渠。

朱序的臉更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