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伯父也可以仿照當時小侄在潏水以北的打法,只需要讓氐蠻疲於奔命,就足夠了。這對伯父來說,並非難事,更何況伯父還有關中盟攘助,周圍地形地勢,必然瞭如指掌。”

頓了一下,杜英誠懇的說道:

“伯父或許覺得很難,但是在小侄眼中,這應該是一場伯父單方面戲弄氐蠻的戰鬥。”

旁邊的桓溫亦然再次點頭。

謝奕將信將疑,不過還是答應了。

“若是餘沒有猜錯的話,那虛者,應該就是在藍田外虛張聲勢了?”桓溫徑直說道。

呦,還學會搶答了。

杜英當即微笑著點頭:“伯父所言極是,只要讓氐蠻疲憊,那麼戰鬥一起,自然我們就更佔優勢。”

“但是兵馬出動,總歸是要奔波勞頓的,這是否得不償失?”桓溫皺眉說道。

就算是虛張聲勢,那也要派出不少兵馬,旗幟打起來、刀槍豎起來、戰馬跑起來,營造出進攻的架勢。

這時候,桓溫擔心的倒不是自己這邊的將士能不能做到這些,而是擔心氐人根本就不上當,到時候豈不是變成晉軍將士自己折騰一番?

到底是誰在變疲憊?

杜英當即沉聲說道:“伯父的擔憂很有道理,但是小侄還有一點看法和一點兒建議。”

“速速說來!”謝奕不滿的擺手,說個話拖拖沓沓的,不痛快!

站在杜英身後,一直豎起耳朵聽著的王猛,忍不住露出笑容。

很明顯,杜英和桓溫都是在思考揣摩,每一項舉動的利弊。在不確定是不是可行之前,他們是不會說出口的,因此說起話來慢吞吞,正是在思考的表現。

因此已經放棄了思考的謝奕,自然會覺得慢。

杜英斟酌說道:

“首先,現在敵我形勢也逐漸明朗,王師已經形成對長安城的包圍態勢,這態勢自然會讓氐人感到威脅,現在比我們更加提心吊膽的,應該是氐人才對。

因此,如果我們虛張聲勢發動進攻,只要氣勢能夠營造出來,那麼氐人也必然會有所動作,以防範我們虛中有實,不然,若是我們的進攻是真的,那氐人將會猝不及防。”

桓溫和謝奕俱是點頭。

換位思考,假如他們是苻萇和苻生,強大的敵人不斷在外面晃悠,哪怕是沒有一支箭矢落入自家營寨中,恐怕也不敢放鬆警惕。

杜英笑了笑,這一手“疲臺之計”,也算是向PLA叔叔學習了。

緊接著,杜英又補充道:

“剛剛桓伯父所言也在理,雖然這樣做效果是有,但是說到底現在我們的將士還需要休整。因此我們白日主要就是遠遠的製造一些煙塵,或者擂鼓之類的,把架勢拉出來就好。

而真正的動作在晚上。王師休整也不過一兩天,中間這個夜晚,小侄認為不能放過。”

“夜襲?”桓溫露出懷疑的神色。

他不相信氐人會沒有防備。

“夜襲,但是,是假的。”杜英說道。

“那兵馬是否需要出動?”

“兵馬也可以是假的,只要伯父調撥給小侄一些工匠還有身手敏捷計程車卒就好。”杜英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