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談就趴在距離陸唐不遠的地方,也是他發現的韋氏哨探比原來少了很多。

不過於談此時很想吐槽,在這山溝溝裡一趴就是一整天,到底能夠看到些什麼?

腰痠背痛就夠人受得了。

“我們走吧。”陸唐低聲說道。

“啊?”於談一臉懵。

老兄你做什麼了嗎?

刺探訊息不應該摸到前面去看一看麼?

塢堡的大致構造之類的,你清楚了嗎?

陸唐瞥了他一眼。

於談果斷的頷首,倒退著向後爬。

雖然這附近沒有韋氏的哨探,但是巡邏隊還是會經過的,萬萬不能直接顯露出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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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華陰城外驛站中。

“公子,長安訊息。”一名頭戴斗笠的中年人坐下,從袖中掏出來一封信遞給坐在對面慢慢喝酒的年輕人。

假如杜英他們身在此處,就會一語道破這年輕人的身份。

就是之前在潼關遇到過的那個傅學。

傅學微微抬頭,接過來信,開啟匆匆掃了一眼,皺眉說道:“長安城南各處塢堡有異動?”

“不錯。”中年人沉聲說道,“雖然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韋氏已經向上彙報,想要把派遣到藍田的人都撤回去。”

傅學放下酒杯:“所以陛下想要我去潼關引兵回來?”

“應該是這個意思。現在陛下身邊人手緊張,就只有公子合適。”

“就只有我這個閒人了吧。”傅學笑道。

“公子此言差矣,”中年人登時搖頭,“公子之志向,和淮南王等人有所不同,陛下和丞相也應當知之,不然的話也不會放任公子如此施為。”

“也對,還好當年先祖有言庇護,不然的話恐怕餘就是那個逆施倒行之人了。”傅學自嘲一聲,回到主要話題上,“可是潼關之兵,如何能輕動?雷弱兒會準我帶兵回去?就算是帶回去了,陛下敢讓羌人之兵入長安?”

中年人急忙說道:“陛下之意,應當是讓公子帶兵前往藍田,替換出來那些韋氏之人。”

“韋氏人馬不多,但是都是本地出身,讓他們入軍,主要是為了有人可充當嚮導,現在就算用羌人填進去,可就沒這個意義了,只不過單純讓藍田的駐守兵馬看上去數量夠多罷了,”傅學嘆息道,“陛下此為,露怯矣。”

“公子慎言!”中年人急忙說道,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正是夕陽西下,客棧中除了那個“哼哧哼哧”擦著桌子的掌櫃的,也沒有別人,似乎那掌櫃的也沒有在意這邊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