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也知道,這兩人必然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護衛。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杜英一時間沒法猜測,只能先起身,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量不行,昨日宿醉的感覺可不怎麼樣,今天得節制。

任群則好奇的問道:“實不相瞞,餘之前也來過兩次,似乎未曾見過兄臺?”

那年輕人不由得笑道:“前些時日家中有事,折返長安一趟,因此未曾前來,倒是不湊巧了。”

得,家還在長安,看來真的非富即貴。

這一身衣服,與其說是他在掩蓋身份,倒不如說是人家怕穿的衣冠華貴,你們根本不敢和人家說話。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不想引起雷論的注意。

那他出現在這裡的意圖是什麼?

杜英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氣向上冒。

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代表著長安的某一股勢力前來試探雷弱兒的,而且十有八九是氐人那邊。雷弱兒作為羌人的領袖級人物,氐人不可能對他沒有提防之心,派人試探也在情理之中,順便還有可能發展一下臥底之類的。

但是對於杜英來說,遇到這樣的人,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事。

或許自己可以藉助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步登天,但是這登上的天,是秦國、是氐人的天,不是漢人的天,而且杜英也不相信氐人真的會放心讓一個曾經的晉人真的執掌大權。

那杜英就必須要敬而遠之了,不然的話假如自己被捲入長安和潼關之間,或者說氐人和羌人之間的矛盾和猜忌裡,表面上看去混的可能不錯,但是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犧牲品。

什麼,你說挑撥兩邊的矛盾,然後從中得利?

這也就想想吧,畢竟氐人和羌人之間的矛盾就算再尖銳,也改變不了他們並肩站在漢人對立面的現實,要先排斥肯定也先排斥漢人,尤其是杜英這種還頂著本地大族姓氏的漢人。

之前已經冒出來過一個杜洪了,杜英不想成為杜洪第二,下場有點慘。

因此看著眼前這個帶著人畜無害之笑容的年輕人,杜英卻有一種告辭的衝動。

不過王猛倒是饒有興致的拱了拱手:“北海王猛,敢問兄臺名諱?”

杜英和任群也只能跟著報上姓名。

而那年輕人回味了一下,似乎覺得這三個名字很陌生,不過還是瞥了杜英一眼,方才說道:“不才長安人氏,傅學,表字文玉。”

“傅學?”王猛重複一遍,不由得笑道,“看來兄臺家中長輩真的想要兄臺求學上進啊。”

傅學看向王猛,似乎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