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波藍色的大眼睛嘰裡咕嚕地,上下打量著李仁軍,“我‘失憶’這段時間裡,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結果我一恢復記憶,你又跟我客氣起來了。

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心裡對我好,可你就是個慫貨。我要是不抓牢你啊,十年後你也不帶想起向我求婚的,我算是死了這份兒心。”

啊?李仁軍開始著急了,這不能死心啊,“我這就找我仁輔哥哥去,讓他前來提親……”

“你仁輔哥哥可在康居呢,是不是你軍務繁忙,不能總請假啊?然後提親又得看什麼八字推到明年去啊?你都三十了,我都十九了,等你這個慢性子,嘿嘿嘿。

咱們大月氏很快又要出征波斯了,你準備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來人!”

嗯?只見兩個侍女拿了一個大包裹進來,放在了地上。巴波命令:“你們出去吧。”

侍女笑嘻嘻地退了出去,還把一旁伺候的勤務兵給推了出去。

“巴波,你,你要幹什麼,唔……”

“刺啦”,“啊?巴波你的手勁兒太大了啊。賈達國師說你可有一龍一象之力,輕點兒下手啊。”

“巴波,別,外面還有那麼多衛兵呢……啊!……”一聲慘叫,似乎被巴波控制了什麼要害。

“咦?巴波,你放手,你這包袱裡的皮鞭、蠟燭、手銬是幹什麼用的?”

“你馬上就知道了。”

“啊!……”

安息郡王、安息府府尹似乎正在毆打陷陣軍軍使、安息兵馬留後,一般來講這屬於造反。可是門外站崗的侍衛沒有一個前來救駕的,反而一個個兒的在那兒偷笑。

百忙中李仁軍從門裡探出小半個身子,光著膀子,一臉嚴肅,“都不許笑,全體都有,向後轉!向前十步走!立正!誰也不許亂動。”

隨即就被巴波拖了回去,屋內又傳出李軍使的慘叫聲。

李仁軍治軍秉承自邵樹德,軍令如山。軍使親自下令,侍衛們都向前十步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可是李軍使下的命令是“全體都有”,命令立刻被一層一層地傳下去。

現在軍營放假了,本來喝了酒在營內溜達計程車兵都向後轉,前走十步立正,等著下一步的命令,假日中的軍營一下子安靜下來。

有兩個從城裡歸來喝得晃晃悠悠計程車兵進了軍營,看到軍營裡奇怪的景象,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回事。隨即被旁邊的站立計程車兵傳達了軍使的命令,直挺挺地站在軍營外十步。

這一站就是兩個時辰,整個軍營靜悄悄地,只是偶爾從指揮部裡傳出李軍使的慘叫。

事後,全體因為侍衛偷笑而遭殃被罰站計程車兵,合夥將李仁軍的侍衛們狠狠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