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麗絲服侍著小帥洗澡,嘴裡嘟囔著,“這殺人嘛,西域的男兒都見慣了,大唐的好漢自然更是不怕的。額看公子你是還沒殺過人,將來殺得多了,就習慣了。”

蘇小帥表示不能同意喀麗絲的觀點,也不想形成這個良好習慣。不過他沒反駁喀麗絲的話,倒是偏到了另一個話題,“我說你們這個陝西土話聽起來也太遜了,等以後得跟我學普通話。”

“誰讓額們龜茲是番邦小國呢,只能跟去過長安的商人學唐語。商人到了大唐,地位也不高,沒機會接觸朝堂,只學了長安的土話。

據說在長安的朝堂上說的都是河洛音,說土話是要被笑話的。額們要是真到了長安,也是要先在鴻臚寺學河洛音和禮儀,才能見駕的。”

得,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就是錯打錯著了。要是她們說什麼鬼河洛音,自己還真不一定聽得懂,還是各地的土話源遠流長嘛。

蘇小帥的文化衫沾了血跡,喀麗絲洗了一遍,還是沒洗掉,暫時晾曬了起來,反正沙漠的氣候,一會兒就能幹。小帥光著膀子召集了眾女,打算開會協商下下一步的計劃。

然而這個會讓小帥大失所望,七個臭皮匠並沒有變成諸葛亮。舞女們跳舞水平頂級,其他的全然不懂,也沒有任何主見。

唯一有點兒想法兒的喀麗絲也就是覺得這個綠洲不能呆了,至於去哪裡,下一步怎麼辦,眾女都是抬頭望著小帥,忽閃著大眼睛,“一切由主人定奪。”

蘇小帥的肩膀上一下子壓力大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句話在嘴邊兒繞了好幾次,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他忽然理解宋老闆了,宋老闆是剝削大家的剩餘價值,可是自己這些員工一個個躺平,老闆踹一腳走一步,誰也不用管公司的未來。

如今自己成了做決定的人,才知道這壓力和困難有多大。這麼說,宋老闆開豪車養小三,沒事就去會所放鬆放鬆,也是情有可原的。

心裡想著這些一旦在公司同事中間說出來,會被集體暴打的話,蘇小帥無奈地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咱們收拾好輜重,馬上出發。”

眾女的執行力還是有的,很聽小帥的話。七個死去的馬匪被剝了個精光埋在沙子裡。小帥這才看到這幫馬匪有的是唐人,有的是高鼻深目之輩,這西域的土匪顯然人員構成很複雜。

匪首的鐵甲和馬匪們的皮甲都臭烘烘的,被洗乾淨晾曬了起來。馬背上的水囊被反覆的清洗後,灌滿了水。馬匪的弓箭、橫刀、馬槊雖然這裡沒人會用,也都放在了馬背上。

喀麗絲搜出一袋子拜占庭金幣和更多的波斯銀幣,一堆帶著可疑血跡的首飾,還有一堆貞觀通寶,顛顛兒地跑過來交給小帥。

蘇小帥親自把子彈殼都撿了起來,放進揹包,想了想,又把那個唐軍的頭盔裝了進去。

大家都不知道那個跑了的馬匪會不會帶著大批同伴來複仇,萬一人家遠距離用弓箭攻擊,小帥的手槍屁用不頂。

再說這種義大利手槍一共才十六發子彈,也用得差不多了。至於補充子彈…..實際上這手槍是要馬上還回去的,彈殼都一個不能少。

這裡顯然很不安全了,必須儘快離開。蘇小帥想和六女在這裡隱居的計劃還沒提出來,就夭折了。

中午的時候,糧食器具、晾乾的盔甲也都裝到了馬背上。七個人沒有會騎馬的,這個構成奇怪的隊伍,一起牽著馬,倉促地開始了在西域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