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得不說,突厥人的箭術平均水平很高,射過來的箭超過一半是一石硬弓所射。兩個過於靠前的侍衛胳膊中箭,繆拉一聲哨響,眾人退了下來。

咥運趕緊阻止了要衝出去的輕騎兵,這個,還是不要出去送死了,你們是沒見過敵人的火力。同時馬上下令,弓箭手全體躲到矮牆的後面。

弓箭手們不知道咥運為什麼要下這個命令,馬上就知道了,露頭在外面的弓箭手立刻遭到了衝鋒槍的火力打擊。

鮮血是最好的命令,瞬間弓箭手就全躲到了矮牆後。

小帥領著蘇氏十三太保,五十侍衛,五十安息城護衛,加上五個侍女,將兩千突厥人堵在了營地裡。

咥運損兵折將,逃回營地,被人堵著門兒打,窩火至極。把腋下的巴波往地上一貫,叫人給他摘盔卸甲,“還好捉回了安國女王,來人,把她剝光了送到我的大帳去,我要好好出出氣。”

“報告王子殿下,這個女人……沒氣兒了。”

咥運看著這地上瘦小的巴波,像個破布娃娃扔在哪兒,“真的孃的不結實,這就死了?真是倒黴。”

想想這麼個小東西被自己夾在腋下,瘋跑了一個時辰,自己穿著鐵甲,又不可能憐香惜玉,夾死也是正常。

咥運怒氣未息,“給我掛在旗杆上,氣死對面那幫混蛋。”

咥運怒氣衝衝地去自己的大帳,跑了這麼久,無論如何得休息休息了。

手下人去執行命令了,不過實際上對面是看不到的。天色黑得很快,營地這邊為了防止敵人夜襲,已經在壕溝邊打起了火把。

巴波被吊在了旗杆上,腋下被綁了繩子,搖搖晃晃地在旗杆上飄蕩。反正人已經死了,不用再吊死一遍,突厥士兵就選擇了比較省事的辦法。

沒人再關注巴波,士兵們都是瞪大了眼睛,防止敵人的突襲,有的靠在矮牆後打盹兒。

被吊在旗杆上的巴波卻睜開了眼睛,她確實受傷很重,腹髒都被夾破裂出血了,剛才被咥運往地上一貫,心臟驟停,假死了過去。

如今在旗杆上一吹風,心臟又奇蹟般地恢復了跳動。她的內臟在出血,臉上現出潮紅,頭腦一時間特別地清明。

對面黑乎乎的,不知道仁軍哥哥在不在,那個蘇小帥以國王的身份親自來救我,一定是仁軍哥哥苦求的,可惜很可能來不及了啊。

仁軍哥哥這個大傻子,怎麼就一直點不透呢?也是,我一直對他三心二意,為了王族的存續,把他當成了備胎。如今安國王族就要徹底滅絕了,回想起來,自己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是光明神教的信徒,不知道死後會不會飛昇到蘇神使來的那個光明神界……

巴波的意識開始模糊,一生的經歷快速從心頭閃過,心裡剩下最後一個念頭兒,“如果有來生,再碰到仁軍哥哥,我一定不再管什麼國仇家恨,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遠處,一隻騎兵隊伍打著火把,乘著夜色急急而來。馬蹄聲隆隆,大地都在震動,打起的火把在暗夜裡如一條燈火構成的長龍。

那是輔國侯、安息城防副將、安國葉護李仁軍率領著駐紮安息城計程車兵,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