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古春心裡難受啊,她怎麼能讓公主獨自承受災難,這好像不太好,何況自己也做不出來這些。

眼看著晚晚把大量錢財塞到自己的包裹裡,寧古春更是激動的淚流滿面,上去抱住了公主的大腿,

“公主,奴婢不能走啊。且不說奴婢感念公主的大恩大德,不願意看著公主獨自面臨災難。

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奴婢一家老小都在都城,我這一走,陛下說不定就會將怒火發洩到我家人身上,所以我走不了。”

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如此看來還真是走不了了。

要是拖家帶口的走出都城一定會引來懷疑,而且城門把守嚴明,女王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叫他們有去無回。

所以,也只能留在這裡了。 晚晚無奈的嘆氣,“好吧,那你就留下來陪我吧。起初我還以為你就是母親派來監視我的丫頭,沒想到到最後我們可以關係如此融洽。今夜有你陪我,我的勇氣也可以大一些。但願蕭瑾喻他們能夠快點離開才好。”

晚晚又重新回到大堂坐下,滅了所有的蠟燭,只留桌上那一盞搖曳。

寧古春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自己陪在公主身旁,為公主倒茶默默的守候著。

但是晚晚心事重重,無心喝茶,喝茶已經涼透,殘燭悠悠發著微弱的光芒,主僕兩人不言不語,滿腹心事的坐在大堂裡,一直等待著災難的降臨。

而在林峰的府邸,林峰已經把整件事告訴了蕭瑾喻他們,也勸他們趕緊離開。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招呼下人過來收拾包裹。“事情恐怕已經引來了女王的怒意。我給你們準備了銀兩,你們快點走吧。回中原去,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那晚晚呢,晚晚怎麼樣了?”蕭瑾喻皺著眉,雙目緊緊盯著林峰,非要逼著林峰說出晚晚的情況不可。 林峰本來是不願意多說的,這也是晚晚的意思。

可是蕭瑾喻那雙吃人不吐骨的眼神看的人直發毛,好像不說出來又良心不安似的,沒辦法,林峰只好從實招來。

“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女王一定會責怪到你們頭上來的。所以她必須留著,留下來你們還能安全離開。”

“可是我蕭瑾喻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要走,就得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下。

反正回到中原也是死,留在這裡也是死。既然如此,倒不如留下來跟晚晚出生入死。

她曾經說過,最喜歡我為她擋災擋難,她喜歡頂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這個時候我走了,那跟慫包有什麼區別,何況我蕭瑾喻身懷武藝就是在關鍵時刻保護身邊的人,而不是用來逃跑的。總之,我是不會離開的!”

繆老爺聽完這些話,也忽然臉色一緊,嚴肅的甩掉手裡的包裹,憤憤的扔到地上以表決心,

“哼,我現在就剩下蕭瑾喻一個親人了。如果他不走我也不走,反正回到中原我這把老骨頭也沒人收屍,倒不如留在這裡。”

林峰淺笑,眸子裡滾動著異樣的光芒,“我早就猜到你們會這樣說了。不過要你們走都是公主的意思,並非我的意思。

我認為男人就應該出生入死,死有什麼可怕的,懦弱才是最可怕的。

蕭瑾喻,我總算沒看錯你,你讓我看到了中原人的另一面。走,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不論結果如何,今晚我們也要盡興!”

林峰哈哈大笑,一手搭在蕭瑾喻的肩膀上,領著蕭瑾喻去大堂,繆老爺也跟著去了。

隨後林峰吩咐廚房準備好酒好菜,他們三人暢飲通宵。

一夜風雨隨著陽光的出現漸漸的淡化,陰暗雖然還不完全退卻,卻也變得越來越淡了,陽光的出現給了人更大的力量和勇氣。

屋子裡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他們不知道是在誰的提議下高歌一曲。

西域民歌中原民謠,在屋子裡交織亂竄,不成調的曲子唱的他們尤為的暢快,可是苦了外頭守護的家丁。

他們的耳朵都感覺要出毛病了,每個人臉上都是鬱鬱寡歡的。

再說公主宮裡,主僕兩人對著蠟燭一整夜,蠟燭已經全部燃盡,他們兩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全都頂著黑漆漆的眼圈呆呆的坐著,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外頭下人來報,晚晚也沒聽見,一宿沒睡難免神志有些恍惚。

直到下人走到屋子裡,就站在晚晚身邊,又叫喊了幾聲,才勉強把晚晚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公主,公主,公主!公主!”

“啊?你叫我啊?”晚晚一抬頭,烏起碼黑的眼眶以及萎靡不振的模樣,叫下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活見鬼了呢。

但良好的下人儀態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下人稍稍舒了口氣,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繼續來報,“公主,女王陛下請你過去。”

“啊,好,好,好!”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然做了一夜的心理準備,可是聽到女王叫自己入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心裡頭七上八下,哪都感覺不舒服。

寧古春也嚇的虛汗直冒,剛才還萎靡不振的樣子這會好像格外的清醒了,寧古春彎下腰小聲說道,“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入宮面見女王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