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逼不得已啊。他們偷偷地給我女兒下藥,害得她胖的跟大餅似的,唯一的解決之法就是讓我聽他們的,這樣才會給我女兒解藥。

我女兒當時已經跟林峰訂婚了,我擔心他要是知道了之後會不喜歡我的女兒。

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她考慮。沒有辦法,只好照做了。

不過你放心,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叫我留在這個宅子裡,他叫我住,我也不敢拒絕啊。

只是宅子裡的東西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絲毫沒有變過。

後來他還叫我買什麼鹹魚,我也照做了,至今府裡還堆放了不少鹹魚,我們全府上下頓頓吃,也得吃上個一年半載的,我現在一提到鹹魚就想吐。”

說著說著,繆老爺就不停的作嘔。

但他還是繼續往下說,“你娘跟我是親兄妹,我怎麼會害她呢。而且我膽子小,殺只雞都不敢更別說是殺人放火這種事了。

九王爺知道我家裡頭有錢,就不停的想著各種法子的訛詐我,而我想要活著,就必須證明自己還有些利用價值,所以就必須不停的滿足他的要求。

所以私底下可能會做一些騙人的勾當,可從來不敢傷天害理啊。”

你這樣還不算嗎?蕭瑾喻本想這樣反駁舅舅,可是仔細一想他也是被逼無奈,就不好再這樣說了。

所以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換了婉轉的話,“舅舅,你受苦了。那你知不知道這些鹹魚有什麼用?他為什麼買這麼多?還有翠田縣的大批鹹魚都是你在暗中幫忙收購嗎,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

“是啊,他逼我。他逼我買這麼多鹹魚,而且還是我自己掏錢。到最後我實在是沒那麼多錢了,就被一刁民告到縣衙。

那縣令打了我好幾個板子,我沒辦法,賣掉了家宅才話說還上。可是後來,他又不要鹹魚了。

他一句不要就不要了,可我心裡頭難受啊,都是我砸鍋賣鐵買來的。我就想辦法賣出去,後來把附近的人們都賣的不願意買了,就只好放起來自己吃。我都吃了好幾個月了,現在出汗還冒鹽呢!”

說起來繆老爺也是一臉的無奈,不過相比起他幫著九王爺幹壞事,這件事還不能讓蕭瑾喻心生同情。

哎,真是好難說舅舅的對或者錯,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另一個秦大人啊。

當初秦大人就是沒有聽從惡人的意思才害得女兒命不久矣,他是為了保全女兒不得不做出一些缺德的事情,雖然很壞又好像情有可原。

可是如果他情有可原的蕭瑾喻的氣又難消,雖然舅舅不是主謀,可他的行為也叫人不開心。

“舅舅啊,這些鹹魚在哪,你打算如何處理?”蕭瑾喻儘量的控制脾氣,不與舅舅發生爭吵。

舅舅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邊,“放在倉庫裡,打算慢慢蒸了吃掉。”

汗,蕭瑾喻都要流汗了,真是沒想到舅舅還有這種雅興。

哦,對了,晚晚還在外面呢,既然他們正好無處可去,就留在舅舅這裡吧。

相信喬裝打扮應該不會認出來的。

蕭瑾喻跟舅舅提了這個說法,膽小的舅舅一聽這話,嚇得直冒冷汗,“你,你,你,你確定?這要是讓九王爺知道了會很慘的,你真的要這樣嗎?”

“你說呢舅舅?你說你住了這宅子還不打算為宅子的主人出點力,良心何安啊!”蕭瑾喻幾乎是威逼利誘的口氣跟舅舅說話。 繆老爺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了。

之後,蕭瑾喻也外頭把晚晚叫過來,簡單說了他跟舅舅的對話之後,就把晚晚介紹到了家裡頭,對外稱是舅舅新招來的丫頭。

就這樣他們成功的混進了繆府。幸好繆老爺是蕭瑾喻的親舅舅,還不算太壞,所以有舅舅的照應,他們兩個名義上的下人過得還算舒服,基本上沒什麼事情,且蕭瑾喻被安排在倉庫幹活。

裡頭濃濃的一股鹹魚味,燻得人夠嗆。

還真是,沒個十天八天的適應,真是有點適應不過來。

蕭瑾喻剛過去的時候,差點沒燻死,但是身旁其他看管倉庫的家丁就顯得淡然多了。

面不改色心不跳,且昂首挺胸的,一看就知道都是一些訓練有素的人。

像舅舅這樣貪生怕死的主子也訓練不出這樣的奴才來。且舅舅在自己家都畏首畏尾的,足以見得家裡頭有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