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不出來你這姑娘斯斯文文的怎麼這麼囉嗦!”縣令大人已經不耐煩了,不停的驚堂木讓其閉嘴。

晚晚也聽得不耐煩了,本來還對這姑娘心存好感,但沒想到她一開口竟是這副腔調就不禁想問,她是不是在眾人勉強裝純情裝無辜裝淑女,其實內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拋棄未婚夫背信棄義愛慕虛榮的女人。

怪不得姻緣譜上沒有林晚晚這個名字,難道用的是假名?不過林欣欣是真的有,她也有一段要湊合的姻緣,難道就是現在?

這麼一想,晚晚沉不住氣了,也不管在場坐的是誰跟誰了,為了貫徹正義與和平,今天必須拼了。

晚晚忽然低垂腦袋嚴肅起來,心裡默想著剛才開始出現的種種問題,每個人的表情和言語,一點點思考一點一點問出來。

當抬起頭看向林欣欣的那一刻,所有的思路都有了,目光堅定眼神澄澈,彷彿腳踩著康莊大道一般。

晚晚的自信又回來了“請問林小姐,你說了這麼多言語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是林欣欣不是林晚晚對不對?可是這個婚書上分明寫著的是林晚晚,而她也剛好是鄂州知府林大人的女兒。請問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姐,我是妹妹。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孿生姐妹。”林欣欣眨巴著眼一本正經的說著,眸子裡清澈單純並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這讓晚晚聽來十分好笑,斜勾起的唇瓣微微抽動,目光一閃,粉嫩的笑臉也因為得意的心裡變得更加紅粉菲菲。

“孿生姐妹?又是這個詞。那麼你的姐姐在哪呢?是非黑白叫你姐姐出來對峙不就行了?還有,按照禮數應該是姐姐先出嫁妹妹才能出嫁的吧?正好這裡有張婚約,你那個姐姐為什麼不站出來履行婚約呢?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如果不喜歡這本婚事也可以請求官府出面解除婚約,如此不聲不響都叫人懷疑是否有這個人存在。”

說這些話的時候,晚晚顯得非常有自信,雙手靠在背後,腰桿挺的直直。

因為古代長幼有序的觀念特別重,不論在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何況婚姻乃大事姐姐未出閣妹妹不可能先嫁。

所以林欣欣的這番話唯一的解釋就是根本沒有林晚晚這個人,一切都是她瞎編的。

“我,我……”林欣欣遲疑了片刻,張大著嘴邊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眼神微微下沉,臉色變得煞白,雙手置於胸前互相掰扯,看起來好像是無話可說了。

如此更好,晚晚更是有說不完的話,當說出前面那句話的時候就基本已經按照自己的預想的說辭開口了所以接下來要說的更是犀利和自信了。

此刻的她已經自信滿滿,勝利在望,面對聽審百姓投來的讚賞的目光,更是得意不已。

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厲害,如此的謠言如此的威武,各種讚美之詞都毫不吝嗇的狠狠往身上砸,別人沒說什麼,她自己已經打心眼裡狠狠的誇耀了自己一番。

隨後餘光又看了看尚書大人與九王爺的神情。尚書大人此刻低垂眸子陰著臉眉頭緊蹙,老皺紋往下墜。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老傢伙就是一個嚴肅難伺候的主,才剛見面就已經見他蹙眉兩次了。

九王爺則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知道什麼意思,一直都是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

嗯,也對,畢竟事不關己嘛。晚晚表示理解,隨後她又轉正目光壓低聲音逼問林欣欣“說!你說不上來了吧?其實這個林晚晚不過是你的假名吧,你其實就是林欣欣也是林晚晚。你一直在玩弄感情對不對?為什麼,既然不喜歡大可以退婚,何必如此編造謊話?”

晚晚步步緊逼,林欣欣步步後退,面露難色,神色慌張嘴裡不停的否認但是腳步卻從不敢前進。

相反的晚晚在公堂上的每一步每一個眼神都那麼堅定不移鬥志昂揚。尚書大人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腿上,臉色非常難看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而九王爺則是面色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目光偷偷的看向斜對角坐著的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一直看著公堂上的兩個人,他們的一言一語他都聽得仔細,如今見林欣欣怎麼都答不上來就更加確定晚晚說的是對的,既然如此那就這樣斷案了吧。

縣令大人舉起驚堂木準備拍桌結案。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悶不做聲事不關己的九王爺突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