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江湖俠士?”蕭瑾喻好奇的猜測縣令大人的意思,可這麼一想又感覺好笑:“這怎麼可能的,江湖中人不問朝事更別說是查案了。”

蕭瑾喻說到這裡又有些小小的失望,低頭輕嘆,難道父親的案子就要這樣耽擱下去嗎?

縣令大人搖搖頭:“如果是這樣最好。但這樣也太招搖,我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推薦——金晚晚,剛拿到的媒婆大印。這姑娘聰明機靈對你破案也有幫助。而且世人都不會想到一個媒婆會破案。更重要的是,借住媒婆這層身份才更有理由在眼皮子底下跟不同人接觸而不受懷疑。公子大可以試試看。”

這件事後,蕭瑾喻就沒找過縣令大人,縣令大人也一般都是閉門謝客,除非有人擊鼓鳴冤才開堂審案,審完之後又趕緊關門。

彭——巨大的響聲充分的證明了縣令大人的心虛,就連過路老百姓聽到這響聲都忍不住嚇了一跳,然後停下來駐足觀望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但仔細一瞧又沒什麼事。

過路人納悶了一下又繼續走。

這一場景,也讓路過的某位衣著華麗年過四十的男人冷嘲熱諷了一番:“都說這縣令是父母官,為人父母就是這樣的貪生怕死?哼哼,也不過如此啊!”

男人勾唇冷笑,從縣衙門口經過,一路優哉遊哉的往城外走,因為今天他還有要事要辦。

就因為就在幾天前,在皇宮裡,他這樣與當朝皇帝提及。

男人疾步走入皇宮御書房內,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確定只有皇帝一個人在才下跪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高居龍位的老皇帝此刻正在舞文弄墨,見到自己的兒子過來,立刻停筆虛扶:“起來吧,老九啊,你怎麼跑來了?可是有事要說?”

老皇帝看了一眼跪著的九王爺,猜到他來一定是有大事要說,但畢竟是掌政多年的老薑了,就是天塌下來也照樣不慌不忙有條不紊,所以問起九王爺的時候語氣顯得平淡。

九王爺點點頭,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事說,否則也不會打擾了父皇的雅興。

“是的,父皇。兒臣來是為了尚書江大人與鄂州林大人家的婚事說媒。林大人與兒臣是世交,前些日子無意談笑說起,說是欲與尚書大人葉家結成秦晉之好。但又擔心官階低微高攀了人家,所以特來找兒臣說起讓幫著從中撮合撮合。兒臣一想,行啊,這個忙肯定要幫。要知道這個鄂州也是七哥當年的封地,兒臣跟七哥離得近所以關係最好。如今七哥……”

說到這裡,九王爺立刻停頓了一下,頭微抬,餘光掃向高坐上的老皇帝。

老皇帝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看不出一絲變化。

九王爺不想讓他看出破綻,一語帶過之後,立刻說起別的:“若不是因為七哥也不會認識林大人,所以兒臣覺得此事不論如何都要幫。今日特來求見父皇還請父皇賜婚。”

“哦——事倒是好事,只不過這個林大人跟江大人一個鄂州一個在朝堂相距這麼遠,平日也沒有交際吧,怎麼就忽然看上了他們家的公子?”

老皇帝摸著長長的鬍子思索起來,那對光芒萬丈的眸子簡直比夜明珠還閃耀,即便是上了年紀,眼眶周圍皺紋斑斑也擋不住他的光芒。

但是九王爺抬眸看去,始終猜不透老皇帝的心思,他的雙目時不時的透著幾分神秘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是隨口一問還是發現了什麼?

九王爺不由的低下腦袋咬牙切齒,跪地的雙手忽然緊握成拳,好在有臺階遮擋,老皇帝沒有發現。

九王爺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抬起頭往下解釋。不過當他抬頭的時候又換上了平日裡親民溫和的笑容,以及溫柔急切的聲音。

“父皇距離不是問題,七哥當年給林大人和尚書大人都看過各家公子小姐的畫像,所以他們是知道的。就是因為兩家都看的滿意才讓兒臣來說和的。父皇,古語有云好事要成雙,您大壽也快近了,這個時候再添一婚事多好呀。成人之美,會成為千古佳話的!”

九王爺有些焦急,雖然他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不是十四歲的小孩子,但相比於他的父親,花甲之年的老皇帝來說總是欠了幾分沉穩。

老皇帝見他這般焦急終於還是鬆口了:“好了好了,老九啊。你急人之所急倒是不錯。不過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婚姻乃人生大事更是急不得一點,這樣吧,你再去問問,最好把林小姐跟葉公子約出來見見面聊聊天,到時候合適朕就給他們賜婚了,如何?”

“好,父皇!”雖然這個答覆還是比九王爺預想的慢了一點,畢竟他來這裡的目的其實就想拿到一道聖旨,不過這也不錯了。

至少後續都是自己料理,結果還是能夠拿捏的,九王爺勾唇奸笑,寬厚的眉毛一上一下襯托的原本就惡意滿滿的眸子更加的陰冷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