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真是羞死人了,我現在想來還覺得面紅耳赤沒臉見人。那些個都是鄉里教書先生,平日文質彬彬,若非善兒故意戲弄他們,也不至於惹來他們這麼大的羞辱。

夫人啊,有時候要捫心自問一下,要是善兒真的是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的女子,怎麼會到現在還嫁不出去呢?

你想想,之前的媒婆也給她介紹了多少家境較好的男子。本地的外地的都有,可她一個也看不上。她若真的能省點心,這會我們兩都抱上孫子了。”

“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何小姐一聽爹爹這樣數落自己,立刻就翻臉了。

站起身,收回眼淚鼻涕,怒衝衝的瞪著自己的父親,“不是女兒我眼高手低看不上人家,是因為女兒沒找到合適的。”

“那你現在找到了嗎?”何員外都懶得聽何小姐說這些廢話了,氣沖沖的甩了一記白眼,雙手靠背,冷問道。

何夫人也跟著好奇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同樣的話,她問來就相當慈愛,“是啊,女兒,你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就說出來,娘立刻就提親去。”

何小姐被問及心裡話,嬌羞的別過臉,扭捏著身體,嘴裡嚶嚶嚶的說著些什麼,“哎呀,娘,討厭,討厭,討厭。”

何夫人一聽這話,明白了,姑娘是有了心上人了。

當即哈哈大笑,臉上皺紋排成好看的一線,“哈哈,明白了,明白了。姑娘啊,心裡頭是有人了。那你倒是說說看,看上哪家公子了?”

“是啊,說說。若真是好人家的公子,爹立刻就帶人提親去。”何員外一聽女兒心裡頭有人了,也是笑得眉飛色舞,一對老眼裡光芒四射,整個人都覺得精神抖索了不少。

何小姐在父母追問之下,害羞的吐露出那個人的名字,“就是紅娘館的副館主,蕭瑾喻。”

“啊?”

“這……”何員外跟何夫人聽聞自己女兒心上人的名字竟然是蕭瑾喻,兩個人都吃驚不小,大眼瞪著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沒回過神來。

良久良久,何員外才皺著眉,搖頭,“不行,不行。這蕭公子可是金媒婆的心上人。人家好好的一對,不能說拆散就拆散了,這樣不太好。”

“這有啥不好的。他們兩又沒成親,怎麼算拆散!我們家善兒頂多算是公平競爭。再說了,成了親也有合離的時候,誰規定他們兩在一起就一定幸福!”

何夫人這會滿腦子都是蕭瑾喻的身影,只要一想到當初派人調查紅娘館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現在老臉上還掛著邪笑呢。

話說當初,為何小姐說媒的媒婆突然提出退隱江湖不幹了之後,他們就想到了金晚晚。

那個時候金晚晚因為給縣令兩兒女說媒已經聲名鵲起,但沒想到何家調查得來訊息說晚晚還給一對光棍和寡婦給說和好了,且他們的婚禮是最隆重最熱鬧的。

這就引得同樣身為女子想要一場完美婚禮的和夫人想入非非。

雖然她已經老了,但是自己的女兒還年輕,且出生這般嬌貴有什麼理由沒有一場別樣的婚禮呢。

於是她就想請金晚晚說媒,只不過那個時候已經聽聞金晚晚為了給沈家說媒就拒絕了別的親事。

何夫人沒辦法,只能暗中打聽。打聽來的訊息是這樣的。

“金晚晚,翠田縣金家村人,五月入的媒。撮合過……”來報之人噼裡啪啦說了一通關於金晚晚說合過得親事。

而後又說起蕭瑾喻,“蕭瑾喻,金晚晚之關門徒弟,紅年館副館主,金晚晚的心上人。據傳早年家境殷實,後遭入室搶劫,父母被殺,獨他一人流浪在外。在京城遇上了金晚晚。”

其實這個打聽訊息的線人還是很盡職盡責的,畢竟是何家花了高價請來的江湖包打聽,把晚晚跟蕭瑾喻的事情上下打探了個一清二楚。

且擔心三言兩語無法讓何員外與何夫人記住,就把他們的事情寫出來。

而且越寫越長越寫越長,最後就變成了厚厚一疊,用線穿起來就是一本書。

那人見著這本書還差一個書名,就順手一提筆寫了幾個字,“紅娘不好當”。

這本書一直留在何府。其實並無什麼價值,之前叫他打探訊息,查清紅娘館的底細,誰知道打聽是打聽清楚了,但是寫下來的時候就有點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