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刻痕很整齊,大大小小非常整齊長短一樣。這應該就是普通人不記得東西的時候留下的記號吧。

每一條橫都代表要記一件事,這都是大人要做的,孩子是不可能的。

這個孩子識字,不需要用這種法子記憶,另外孩子能有多少事要記。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是玩耍的時候,無憂無慮。

“張嬸,這張桌子怎麼這麼小,一家子可不夠吃飯的呀。哦,對了,我看你們家好像還有一張桌子吧。那張桌子大,上面還有些飯菜油漬的味道,是一家吃飯的。”

蕭瑾喻看到這張桌子摸了摸,隨後又看向另一張桌子。

張家家很小,另一張桌子就在這個屋子裡一眼就能看到。

並且蕭瑾喻懷疑到時候已經走到那張桌子邊,雙手靠背,彎下腰聞了聞,輕描淡寫的提了提。

誰知道這一提,張嬸緊張了,當即走到蕭瑾喻身邊,大手往桌子上這麼一放,大有強勢壓倒的意思。

“家裡頭流傳下來的兩張桌子。那張桌子太小,就留給孩子寫字用。蕭公子沒什麼事就請回吧,孩子們鬧騰,我這個當孃的無暇分身。您若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張嬸這話的意思是明顯下了逐客令了。

但是蕭瑾喻可不想這麼快就走,因為他堅定的眼神分明探測到了張嬸眼眸子裡那抹心虛,看樣子自己猜對了,這東西確實不是他們家的。

不過蕭瑾喻也不想繼續揪著此事說。而是轉頭岔開話題說起孩子的事情。

“這個教育孩子也是講究方法的,雖然說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這樣責打孩子,你們這些當孃的心裡頭就好受了?

其實孩子不愛讀書正常,畢竟是愛玩耍的年紀。不過你們可以換一種方法,讓孩子扮演夫子,你們扮演學生,讓孩子把學的東西說出來以傳道受業的方式說出來,相信他會更有興趣的。

二寶不愛早起,你們就可以給一些誘惑,比如連續幾天早起送一件新衣服之類的。

三寶愛挑食,這個不能慣著。餓著,餓了就知道吃了。

四寶年紀小,愛哭,不能嚇唬。嚇唬多了孩子會嚇怕。要循循善誘。”

蕭瑾喻滔滔不覺得說著教育孩子的方法,這一條條的都是特別的驚奇和厲害。

聽的張嬸目瞪口呆,她著腦袋瓜子從來沒想到過這種情況。

但是也很納悶蕭瑾喻一個未成家的男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張嬸看著蕭瑾喻的眼神就跟看著神仙一樣,就差跪下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被一個年輕人給說教了,重點還找不到反駁之詞。

蕭瑾喻笑了,笑得很風流倜儻,也很風度翩翩,談吐還是那樣溫文爾雅,

“這都是我娘當年對我的法子。我也是親身經歷。對了張嬸,這張桌子你說一直都是留給孩子用的。

可是上面刻了很多口子,應該是記事用的吧。孩子這麼小,應該沒什麼事情要記的吧?

你說是家裡頭流傳下來的,可我怎麼更覺得像是三叔家的呀。

畢竟三叔一直都是一個人用不了大桌子。這一張桌子就夠他用了。

張嬸,大家都是鄰居,將心比心,大家都不容易。你們家雖然難過好歹也是兩口子,有個什麼事情還有張樹在。

可是三叔就不一樣,他都一把年紀了,將來要是老了走不動道了,還是那樣孤苦伶仃一個人,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你說多慘啊,大家都有老了的時候,你還有四個孩子,哦,不,等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那就是五個孩子圍繞著。老了走不動道了還能靠著孩子們。可是三叔就不一樣了。張嬸,您於心何忍啊!”

蕭瑾喻並沒有責怪張嬸什麼,只是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法子慢慢的開導張嬸。

張嬸並沒有說話,但是臉上表情在變,她沉著頭,一臉不好意思,但是目光卻依依不捨的盯著孩子寫字的那張桌子,猶猶豫豫了很久很久。

最後還是撅著嘴想嘴硬一次,“上面又沒寫三叔的名字,你怎麼就確定是三叔的呢。另外,刻橫什麼的,幾乎都是每戶人家都會做的事情。我們都不是識字的人,為了記事不得不這麼做。

蕭公子您這話太牽強了吧。再說了,真要是三叔家的東西,怎麼三叔自己不來要,非要你過來呢?”

張嬸嘴上不承認,但是言語非常的心虛,聽得出來這張桌子一定是三叔的不假,但她心裡也不想還。

看樣子自己是失敗了,蕭瑾喻抬頭望天,眼眸子裡泛著複雜的光芒,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後,又點點頭,還是那樣平淡的跟張嬸說話,絲毫沒有因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