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晚是瞧準了張叔不在家,就只有張嬸一人在所以才叫蕭瑾喻過去的。

張嬸是個精打細算持家有道的女人,但也愛欺軟怕硬。

聽說了三叔的東西好借可以不還,就借了來。她借的三叔的東西可有不少,就看蕭瑾喻怎麼搞定了。

推搡著蕭瑾喻到張叔家門口的時候,晚晚詳詳細細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跟蕭瑾喻說了一遍。

之後又親自送他到門口,讓他敲門。

但是蕭瑾喻聽問這件事情之後就更加不敢敲門了,畢竟古語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尤其是這種鄉下婦人更是會歪理邪說,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呀。

還沒敲門,自己先給嚇了一哆嗦,弱弱的側過頭目光可憐巴巴的望向晚晚。

晚晚不言語,只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並且拍了拍他的胸膛,給予鼓勵。

之後決定自己動手為他敲門。不過敲門前一陣響亮的聲音劃破安寧,非常猛烈的撞擊著他們的耳膜。

“大寶!寫作業了,先生布置給你的放假作業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寫!二寶!快點起床了,天都大亮了,再不起床我可就要動手打了!

三寶,你敢挑食我就把碗丟出去餓死你,反正家裡頭有的是孩子,娘我可不心疼你!

四寶!不許哭!再哭我就讓狼把你叼了吃掉!信不信狼就在外頭,我一開門他們就進來了!”

裡頭全是張嬸一個人的聲音,這個張嬸嗓門洪亮有力說話也是相當的尖銳,就連對自己孩子都不帶一點點哄的。

按理說孩子愛玩是天性,好好教育就好了,這樣嚇唬孩子是不是不太好呀?

蕭瑾喻心裡頭納悶,同時又暗暗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虧自己小的時候孃親不是這樣嚇唬自己的。

孃親可溫柔了,做錯什麼她都會循循善誘,不像這個張嬸。

但這些在蕭瑾喻看來比較奇怪的教育方式在晚晚看來卻是非常的正常。

畢竟農村婦人都是這樣教育孩子的,自己從小就是這麼嚇唬長大的,有什麼呀。

這個時候門開了,張嬸本來只是想嚇唬孩子的,但是沒想到門一開真的有人在外頭。

這點也把張嬸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好幾步,嚇得微微隆起的肚子都有些疼痛。

不得不雙手扶著肚子,身子往一處牆面靠著,勉強站起身。

裡頭剛被嚇唬有狼的四寶看見孃親這麼驚恐地表情,還以為真是有狼來了,嚇得哇哇大哭。

孩子的哭聲真是一個傳一個,小兒子哭了,三兒子也哭了,兩孩子哭喊聲此起彼伏,刺激的人頭皮發麻咬牙切齒,幸好大兒子沒哭,大兒子年紀比他們長很多,自然是懂事的。

二兒子還在床上睡覺,只因為兩個弟弟的哭泣沒吵的睡不著覺,才沒好氣的推開門出來哄著弟弟們吼叫。

“哭什麼哭,吵死了!再哭把你們丟出去信不信!” 三寶出來,毫不客氣的對著兩個弟弟大吼,吼完又回去繼續睡覺,絲毫不看他們一眼,關門聲非常重。

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的小夥子。 這一關門聲還有孩子哭喊聲把張嬸給驚醒,張嬸趕緊上去招呼蕭瑾喻進來,

“蕭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會來。還讓你看見這麼不好的一幕,真是不好意思了。來快進屋吧。”

蕭瑾喻尷尬的笑著,點點頭,跟著進去,只是好奇張嬸怎麼不讓晚晚進來,一回頭才發現晚晚早已不知所蹤。

蕭瑾喻心裡頭那個咬牙切齒啊,但是沒辦法,稍稍平復了忐忑不安的心,跟著張嬸進去了。

張嬸挺著大肚子給蕭瑾喻倒茶,蕭瑾喻連忙上來阻止,說不用了,自己只是坐一會就走。

把事情說完就走的,不用這麼麻煩。張嬸行動不便,既然他這麼說,她也就不客氣了。

“蕭公子那你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呢?”張嬸堆著笑臉,十分客氣的詢問蕭瑾喻,語氣非常溫柔,跟剛才那悍婦的模樣一比簡直天壤之別,都快懷疑剛才那個不是不是本人了。

這女人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呀。蕭瑾喻心裡嘀咕,但是嘴上也不好說出來,趕緊輕咳了一聲,斷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清清嗓子說正事。

“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要說。據說張嬸借了三叔家的東西一年有餘仍未還,所以我就來問您要回三叔的東西。”既然張嬸跟自己說話這麼客氣,蕭瑾喻自然也要以禮相待,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