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小丫頭們一路緊追,各個臉上也是紅撲撲的看樣子是沒少用勁啊。

江夫人跑到兒子身邊屏退了推著輪椅的丫頭自己推著兒子準備回屋,一路上瞧也不瞧晚晚他們一眼。

晚晚和蕭瑾喻很想說什麼,沒想到一直開口叫著江夫人,人家沒理睬。

這位站著比輪椅高不了多少的夫人也是用盡力道要把這位坐著跟她差不多高的兒子推回屋。

“娘,娘,你聽說我,娘。”江公子見自己的母親明明推不動自己卻要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推動了也是微微的幾步,又心疼又不知所措。

“娘,孩兒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讓孩兒自己處理,何況晚兒是我的結髮妻子,我不能讓她流落在外。”

“這個女人哪裡好啊,她這身世這麼亂是不是林家的親閨女也不知道,何況還與別人有婚約,你說這,這,這叫什麼事啊。我們回去,啊,乖,娘回頭再給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聽這口氣的意思,江夫人是執意不聽勸了。

對於這樣的人,晚晚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揪過來揍一頓,但是想到林夫人母女的落淚場景,又想到尚書大人看似嚴肅卻暗藏著一顆偉岸的父心時,晚晚也忍不住心軟了,看這位江母明明推不動自己的兒子卻還要不假他人的自己來,可想而知其母愛之深了。

所以晚晚決定原諒了江夫人的無禮行為並且自己也暗暗的調整心態,儘量以最溫和的語氣跟她對話。

晚晚暗暗呼口氣,然後努力擠出笑容,隨後才快步追上去,蕭瑾喻也跟著上去。

“江夫人,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有時候真相往往很簡單,是人們把它想複雜了?公堂上婚約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林欣欣,不,是江少夫人的確有一個孿生姐姐叫林晚晚,而與蕭公子有婚約的那個人是林晚晚並非您的兒媳林欣欣。只因為長得太相像了,蕭公子認錯了。”

晚晚故意強調江少夫人和兒媳婦這幾個字,目的就想把林欣欣強拉入他們江家。

但是江夫人回看她的眼神卻是毫不客氣的白眼:“誰信呢,你說不是就不是?如果真是那麼簡單為何林欣欣支支吾吾總是說不上來?”

“那是因為她另有苦衷!”蕭瑾喻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高嗓門加快語氣強插入話題,從沒見過如此難搞的老太太,看她個頭不高,但是脾氣卻不小,難怪這麼胖了說不定肚子裡裝的都是怒氣。

“你是誰,有你說話的份嗎?”江夫人對於突然插進話題的蕭瑾喻很不喜歡,高昂著頭質問道。

蕭瑾喻呆愣了一下,後悔自己沒忍住插了話,要知道他不就是林晚晚的未婚夫也就是這件事裡頭的另一個鬧事者,江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很不喜歡。

幸好晚晚反應快,立刻上前一步擋在蕭瑾喻面前,阻擋了江夫人看向蕭瑾喻的視線,然後保持完美微笑,用盡可能甜美禮貌的聲音回覆:

“他是我徒弟,可能第一次處理姻緣的事情所以不太懂,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江夫人,我們不提他,繼續說說令公子的事情。我瞧著令公子臉色蒼白麵容憔悴,說話有氣無力顯然是病入膏肓之相。實不相瞞,小女子略懂醫術不知可否一探公子的病情?”

“真的?”江夫人不太相信,目光還是那樣警覺性的打量著晚晚眉頭緊蹙時刻沒有鬆懈的跡象。

看樣子這老太婆還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但她丟擲這樣一問不論是疑問句也好反問句也好哪怕是不屑的語句也罷,晚晚只當是疑問句。

然後保持著冷靜鎮定且睿智的神情走到江公子面前,江公子自覺的捲起衣袖讓晚晚把脈。

晚晚眼皮都不眨一下,十分鎮定的搭著江公子的脈搏,沉默了一會慢慢啟口問道:“江公子這病應該有些時日了吧,不知可否告知是什麼時候的病當時發生了什麼?”

說起這身毛病,江公子倒是不介意,但是她的母親顯得很激動,立刻開口想要阻止,但被兒子攔下了

“娘,您讓兒子自己說。有時候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源,直面問題才能迎刃而解。說起這病其實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娘帶著我出去玩,我調皮非要爬樹,結果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因為那是爹還沒考取功名,家裡頭也沒有閒錢就耽擱了。沒想到第二年爹就考上了狀元,家裡頭再出錢治病的時候發現已晚,傷及筋骨落下終身殘廢。”

說到這裡,江夫人忽然痛哭不止,頭靠在江公子的輪椅後背上大抹眼淚:“嗚嗚,都怪我,憶農啊都是娘不好,娘不該自以為是的以為只是扭傷沒帶你去看病才落下了這終身的毛病。娘不好,娘有罪,娘有罪啊!嗚嗚!”

江夫人自責難當,雙手不停的捶打著胸口。

江公子也激動不已,他最是見不得母親這個樣子了。

“娘啊,你別這樣好不好,兒子都不怪你,你就別自責了。當時家裡頭太窮了連吃飯的錢都拿不出來更別說是看病了,您不要這樣好不好,娘啊,你難道非要看著兒子給你跪下不可嗎?”

說著雙手強撐起身子想要站起身,但努力了很久青筋直冒就是無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