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姚星辰又吐了不少血。

眾人一臉複雜的看著跟黑炭似的姚星辰,也不知是該同情她還是該笑話她。

姚淳早在姚星辰落敗之時,臉就沉了下來。他忍了許久,看到女兒如今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了。

“放肆!”姚淳拍案而起,陰沉著臉看向宋星子,“宋院長,七星規定不得同門相殘。這個女子如此心狠手辣,你們不打算給我女兒主持公道嗎?”

“這個……”宋星子一臉為難。

“姚家主此言差矣。”軒轅問天忽然插進話來,臉上帶著幾分沉色,“比武對決,受傷吐血乃是常事。七星學院的確有同門弟子不得相殘的規定,但大考也有規定,考試對決期間,不得惡意致死對手,點到即止就好。老夫的劣徒剛剛突破,力道掌握不好,重傷了星辰是她的不是。但絕不是她有意為之。這一點,還望姚家主明白。”

“話也不能這麼說。”北辰學院的一名長老開口,“對決之中雖然不能避免受傷,但這姑娘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如果不對她加以嚴懲,說不定大家以後都會以對決為藉口,解決私怨。”

“的確。”北辰院長北辰良也隨聲附和,“雖然這姑娘不是故意為之,但下手太重,理應處罰,以儆效尤。”

站隊北辰和支援姚家的人都紛紛點頭,表明自己的立場。

宋星子皺了皺眉,掃了雲陌一眼,見其一臉不動聲色,心中安定幾分。

倒是軒轅問天,隱隱有要發作的趨勢。

武峰副峰主石萬清環顧四周,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勾唇無聲冷笑一下,對宋星子道:“院長,既然大家都覺得鳳幽月此舉不妥,我們若是不做出態度,定是不能服眾。不如,就取消鳳幽月此次大考的資格,您看如何?”

取消大考資格,對一個弟子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也變相確定了鳳幽月故意傷人的罪名。

“我看不如何!”軒轅問天徹底怒了,一掌拍在扶手上,“比武對決,受傷乃是常事。打不過只能怪自己修煉不精!副峰主,我記得你那二徒弟上次大考可是把龐長老的小徒弟打得一個月沒下床。如果照你的意思,你那徒弟是不是該拿出來教訓一下?”

石萬清笑容一僵。

“峰主說的哪裡話,我那劣徒上次不過是個意外,絕非有心為之。”

軒轅問天笑了一聲,臉上滿是譏諷:“你徒弟不是有心,我徒弟就有心了?石副峰主當真是雙標的很。”

石萬清臉色沉了下來,被懟的無話反駁。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那個……我能不能說一句?”這時,鳳幽月咳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她摸了摸鼻子,指著地上的姚星辰:“恕弟子直言,姚師姐只是看起來傷的嚴重,其實只不過受了較重的內傷。若是長老們不信,大可以檢查一下。而且,姚師姐如果再耽誤下去,就真要流血過多而死了。”

大家一愣,面面相覷。

他們光顧著爭論鳳幽月的處決問題,竟沒一個人想起還有個姚星辰要救。這也就算了,可姚家人呢?怎麼竟想著處決鳳幽月,就沒一個人想起他們二小姐嗎?

一時間,姚家眾人的臉色好看極了,就跟竄到天上的煙花,炸得色彩斑斕。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葉臨溪。

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帶著藥峰眾長老們走上比武臺,為姚星辰檢查了一遍。

之後,葉臨溪抬頭看了鳳幽月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鳳幽月含笑與他對視,目光絲毫沒有閃躲。

“的確沒表面看起來那麼嚴重。”葉臨溪收回視線,站起身對大家道,“姚星辰受了較重的內傷,雙腿經脈有些重創。需要在床上休養兩個月,期間不能下床走動,以防落下殘疾。”

經脈受創,是對決中經常發生的事,躺在床上多養養就好了,根本算不得重傷。

不過,如果在經脈受損期間沒有照顧好,很有可能落下殘疾。更嚴重的有可能兩條腿就廢了。

姚星辰得躺在床上兩個月,這期間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鳳幽月心中冷冷的笑,面上一派平靜無辜。

“各位長老,姚師姐雖未性命垂危,但她到底因弟子而傷。弟子願意恕罪,放棄大考資格,貼身照顧姚師姐直至完全恢復。”說著,她深深行了個大禮,語氣十分誠懇。

七星的眾位長老們還未出聲,場下坐著的七星弟子們開始躁動起來。

“對決期間受傷很正常啊,姚師姐又沒有性命垂危,為什麼要讓鳳師妹受罪?”

“就是啊。往年大考中重傷吐血昏迷不醒的多了去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記得上次大考,姚師姐還把一個師妹打成重傷,在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呢。也沒見人家家人鬧事啊,怎麼輪到她就受不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