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安靜下來,確切的說整個行刑場都安靜了。

生靈沒再像剛剛那般喧鬧,而是靜靜的盯著中心的光頭,此時他們才意識到,現在所看的不是鬧劇,而是一個生靈的終結。

時間到了。

行刑手已經再做最後的調整,繩索繃的吱吱直響,行刑臺上的成員開始陸陸續續的散去,只留下一人。

只需要將捆著斧頭的繩索斬斷,掉落的斧頭便可將李自然的腦袋切下來。

整個刑場安靜的可怕,議員帶頭站起,身後的貴族和平民也站了起來,唯有沃茲在檢查自己的訊號槍。

每個人都注視著他。

他的手慢慢高舉,此刻,所有生靈的呼吸都被這小小的訊號槍吸引住了,確切的說是沃茲扣著的手指。

他的手指再動,食指慢慢彎曲,整個訊號槍嗡嗡震動起來,所有生靈都能感覺到整個訊號槍內部在嗡嗡震動。

煙霧!

霧氣順著訊號槍的兩側伸出,在槍口處漫出火星,一團濃濃的火光噴射出來。

砰!

聲音刺耳,所有生靈下意識捂住耳朵,而在邢臺上的身影捕捉到這個聲音,將斧頭高高舉起。

崩!

鋒利的斧仞直接砍在繩索上,捆縛繩索的齒輪嗡嗡震動,在末端的巨斧晃動起來。

所有人的呼吸都繃緊了,但龐大的斧頭竟未落下,下意識的看向邢臺上的刀斧手,對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剛太過緊張,竟沒將繩索砍斷。

此時再不敢有半點由於,斧頭高高落下,砰的一聲,砍再鐵板上,齒輪像脫韁野馬般,噠噠噠的轉動起來,那鋒利的巨斧,在重力牽扯下,如同流星般砸落。

咚!

龐大的斧頭直接穿透了行刑臺的鐵板,此刻眾人才看到,那斧頭的一端已經沒了動靜的軀殼,而另一端,一顆腦袋正如足球般滾落著。

一切發生的太快,誰都沒看清楚是怎麼砍掉的。

愣神的功夫,一抹血液突然從脖子上噴射而出,將整個斧身濺的通紅。

此刻,都才反應過來,魯尼已經執行了刑罰。

很多人控制不住乾嘔起來,甚至連前排的議員也下意識的回過頭。

血液滴答滴答,牆上的腦袋也在滴答滴答而走,兩個聲音混雜在一起,像是催命符號一般,。

他們要這個人接受審判,可現在卻再沒人像看這顆沒了動靜的頭顱。

三點零一分!

時間剛剛好。

但誘人開始離場,仍有一些駐留原地,看著沒了氣息的軀殼,久久未曾回神。

那裡已經再有人打掃,將那塗抹的罪狀抹去。

儘管之後還有慶祝圓滿審判的盛會,可很多人沒了興趣。

沒人會留意到按個粉刷匠,正一點點的將當初粉刷上的一些比不要的紋路擦拭掉,更沒人留意到,他正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地上滾落的腦袋。

當然,他也未曾留意,在腦袋頭髮縫隙中,一隻小跳蚤正慢慢睜開了幾乎看不見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