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不已,連忙準備了許多金貴的藥材補品,興致匆匆地跑去了“芙蕖院”看錶哥。

表哥長得很好看,待人禮數週全,卻十分冷淡、疏離,周表哥寄人籬下,在府裡惹了不少閒言,大約是同病相憐,她很喜歡往芙蕖院裡跑。

就算周表哥不怎麼理她,她也沒覺得難過,每天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言地說了許多雜七雜八的話。

周表哥一定煩死她了。

有時候,周表哥被她實在煩得不行,就會指點她一些課業、練字,好叫她閉嘴,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算再不情願,也會呶著嘴兒,乖乖地聽話,不敢惹周表哥生氣。

久而久之,她和周表哥也漸漸熟了。

當然,這是她一廂情願的認為。

周表哥身體每況愈下,她心裡很著急,寫了不少信去泉州,讓外祖父幫忙尋訪名醫、妙藥、補品。

為了她,外祖父送了兩隻靈犀蟲上京,她學著以靈犀蟲的藥液做養身的藥膳,幫著周表哥調理身子。

可饒是如此,周表哥的身體不到三年就徹底破敗了。

周表哥離京的頭一天,送了她一盒親手做的眉黛,並且拿了眉筆,仔細地替她畫了眉,青綠色的螺黛在眉間暈開,宛如雨後初霽,山籠煙水,襯得她純淨的眉目,夜映皎暈,月籠清輝,秀美極了。

她坐在鏡前,臭美了許久:“表哥做的眉黛真好看,我不管,以後我的眉黛用完了,表哥一定要負責幫我做新的。”

周表哥仔細瞧著她眉目純淨,唇間吮著一絲蒼白的笑意。

可沉浸在喜歡裡的她,並沒有發現。

第二天,她起身之後,特地畫了表哥送的眉黛,高高興興地去“芙蕖院”尋表哥,這才得知,表哥天還沒亮,就已經離開了府裡,迴轉幽州。

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就只瞞了她一個人,她無知無覺,還妄想著,以後讓表哥給自己做眉黛。

虞幼窈崩潰著追出家門,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

叫下人敲暈的腦袋抬回來的。

也許是夢中的場面實在太過悲痛,虞幼窈心間一陣刺痛,悠悠轉醒,一轉頭就見殷懷璽坐在她身邊。

想到了噩夢裡分離的場面,虞幼窈不禁淚流滿面。

“怎麼哭了?”殷懷璽蹙了一下眉,輕柔地幫她拭淚。

他也是才來,見虞幼窈在廡廊下睡著了,唇兒輕輕彎著笑容,顯得純淨又明媚,好看極了,便也猜到,她肯定是做了美夢,也不忍打擾她了。

誰知,突然就醒了。

一見了他就流淚。

令他有些心慌。

“剛才做了一個噩夢。”虞幼窈撲進他的懷裡,一邊小聲地嗚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了夢中的事。

夢裡,她和殷懷璽沒有現實裡親近。

殷懷璽若即若離。

祖母纏綿病榻,她要在祖母跟前侍疾,也不能一直纏著他。

------題外話------

之前在小表妹的噩夢裡,幾乎很少有關於表哥的,哈哈,想了想,還是寫了寫,之前沒夢到,現在全夢了。。。。也算是對那一場莊生曉夢,做一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