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從賀知縣的額頭冒出來。

底下的姓們嚇驚呼亂竄。

虞幼窈淡聲道:“眾位不必驚慌,原地站好即可,我身邊的護衛軍,隸屬武穆定北王麾下,幽軍不斬無辜之人,只抓包藏禍心之人。”

殷三揚聲將虞幼窈的話,重複了一遍。

百姓們不敢亂竄了,卻依然驚懼難安。

電光火石之間,殷十兔起鶻落,就有人接二連三地被她抓出來,扔到大街中間,轉眼就抓出了十七八個人。

十七八個人躺在地上,哀嚎痛哭。

“郡主饒命啊,我們都良民……”

“為什麼要抓我們……”

“還有沒有天理了,難道郡主就可以不講道理,隨便亂抓人嗎?”

“大家快來看啊,韶懿郡主當街亂抓人……”

“……”

底下的百姓們瞧了這一幕,也覺得韶懿郡主隨便亂抓人,心裡難免有些不憤。

虞幼窈淡聲吩咐:“把他們的嘴堵上。”

立馬就有幾十護衛軍,拿了布條將他們的嘴巴綁住。

終於安靜下來了,虞幼窈揚起聲音問:“有沒有人認識這些人,若能站出來指認,每人賞五兩銀。”

場中頓時靜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老漢站出來,指著其中一個,憤恨道:“俺認識他,他是俺們村的二流子,整日裡遊手好閒,正事不幹,盡做一些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的勾當,俺閨女就、就是被這個畜生糟蹋了,投河去了……”

有第一人,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不一會兒,就把在場十七八個人,都指認全了,竟然都壞事做盡的二流子。

如這般散播流言,聚眾鬧事,挑撥是非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分散了藏在人群裡,誰也不認識誰。

一旦把人抓起來,在曝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就無所遁形。

襄平城並不繁華,日常往來的大多都附近鄉、鎮裡的百姓,人多眼雜之下,被人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

賀知縣已經驚得,駭然色變:“六公子,這、這下該怎麼辦?韶懿郡主把我們安插的人,全部都抓出來了。”

韓六公子瞥了他一眼:“且容本公子糾正一點,韶懿郡主是把【你】安插的人,全部抓了出來,不是【我們、,今日這出戏也是【你】一手安排,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

他刻意將,【你】和【我們】這幾個字兒,咬重了一個音,語氣裡透了冰冷的警告之意。

賀知縣頓時臉都白了,怯懦著嘴,低下頭,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韓六公子想到了,後面的計劃,還需要賀知縣出面,話鋒一轉,又安撫道:“你也不要太擔心,這些人又不是你親自出面尋來的,韶懿郡主找不到你頭上,況且抓幾個二流子頂什麼用?他們頂多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挑唆著百姓說一些讚揚韶懿郡主的話,也牽連不到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