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面無表情,聽著春曉將打探來的訊息一一稟報。

榮郡王府千方百計,算計她到紫薇菀裡私會男人。

而這個男人,不是旁人,卻是當朝三皇子。

一旦算計成功,她清譽有損,虞府也落了把柄在三皇子手裡,就只能嫁進三皇子宮裡做個側妃。

殷錦微鋌而走險,做了引路石,是想攀附三皇子。

洛氏未必不知道這些,卻故意縱容庶女,甚至為庶女創造機會,是為了藉機除掉威脅她的寵妾與庶女。

那麼榮郡王妃呢?

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整個榮郡王府滿屋子腌臢算計,連徐貴妃和三皇子都摻合其中,真正是噁心透頂了。

夏桃已經驚愣了眼兒,捂著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虞幼窈卻面色平靜,彷彿榮郡王府算計的人,不是她似的。

等春曉稟報完了,虞幼窈淡聲問:“這麼說來,現在紫薇菀只有三皇子和殷懷章兩個人?”

小姐波瀾不驚,無動於衷的樣子,像極了周表少爺,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無端就讓人瘮得慌,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春曉心翼翼瞧了小姐一眼:“三皇子帶了侍衛,不過侍衛都在紫薇菀各門守著。”

紫薇菀有四門,除了這一處,其餘三處都守侍衛,這樣做,也是為了方便三皇子行“幽會”之事。

虞幼窈垂眸思索。

春曉欲言又止,張了嘴又閉了嘴。

虞幼窈瞥了她一眼:“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地。”

春曉小聲地問:“榮郡王府和三皇子一起算計小姐的閨譽,小、小姐您難道就、就不生氣嗎?”

“氣,怎麼不氣?沒看到你家小姐我,這會兒怒火中燒,急怒攻心,正在絞盡腦汁地想了,該怎麼禮尚往來,回敬了榮郡王府,”說到這兒,虞幼窈磨了磨牙,冷笑道:“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姑奶奶可不是君子,有仇不當場報了,難道還要留到過夜?”

看樣子,小姐是真氣得不輕,連“姑奶奶”這話出了口。

春曉縮了縮了脖子,這大熱天的,無端就覺得,露在外頭的一小截兒脖子,有些發涼。

夏桃趕忙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尖,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小姐性兒好,脾氣也好,幾乎很少動怒,府里人人都說大小姐仁厚,可愣是沒人敢對大小姐不敬。

大小姐就跟周表少爺一樣,鮮少見到動怒的時候。

可是不動怒,就不代表不會怒。

虞幼窈是真氣,連聲音也啞了:“榮郡王府一個破落戶,他以為他是誰?真當自己是根蔥?想算計誰就算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