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神醫也一五一十地對她說了。

得知“血藥引”,是巫藥流派,傳承十分悠久,虞兼葭心中瘋狂的念頭,宛如蔓草一般,瘋魔了一般滋長,為了穩妥起見,她查詢了大量古籍,發現《山海經》上面就有不少巫藥記載,《神農本草經》裡也有以發須入藥的記載……

虞兼葭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對“血藥引”已經深信不疑:“虞幼窈,不要怪我,要怪就對你自己。”

虞幼窈是嫡長女,又被封了韶儀縣主,誰敢將她養成“藥引”呢?!就算“藥血引”的誘惑力再大,她也只能睜眼瞧著。

可老天偏偏讓她認識了賴婆子。

也知道了賴婆子的秘密。

還能拿捏賴婆子。

連老天爺都幫她。

要知道,當年害母親被關進靜心居的人,是虞幼窈自己;

也是虞幼窈讓她在府裡呆不下去,她這才主動要求去莊子上養病;

更是虞幼窈,將她身邊的丫鬟打發了出去,因為身邊人手不足,這才讓她有機會認識了賴婆子呢!

靜心居早幾天,就撤了守門。

虞兼葭來靜心居,是特意繞了道,也好在虞幼窈病倒了,父親讓她對府中的事多上心一些,這才讓她鑽到了空子,避開了耳目。

不然她還真沒把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靜心居。

要不怎麼說,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呢?!

巧合的事多了,那就上天註定。

虞兼葭讓茴香守在院子裡,不管誰來了,都要進來通報一聲。

茴香連忙應是。

光天化日裡,屋裡頭平添了幾分陰暗,一種揮之不去的酸臭氣味,不停地往鼻裡頭鑽。

李嬤嬤和碧桃都不在屋裡。

久病床前無孝子,母親病了三年,再深的主僕深份,也被消磨殆盡,好不容易靜心居撒了守門,李嬤嬤和碧桃被關了三年,輕易就叫人引出了靜心居。

整個靜心居里,只有她和母親,還有茴香三人。

虞兼葭強忍著想要捂鼻的衝動,走到了床榻邊上,輕喚:“母親、母親,快醒一醒,女兒過來看您了……”

楊淑婉聽到叫喚聲,眼皮輕輕一動,用力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裡,映照著女兒,蒼白柔弱的面容:“葭、葭葭,是葭葭來了嗎?”

虞兼葭眼眶一溼,連聲音也哽咽了:“是我,母親是我,母親您的身體好些了嗎?都是女兒不孝,不能在母親床前侍疾盡孝,叫母親受苦了……”

說到這兒,她不由悲從心來,一時間淚落如雨,淚珠兒沿著過分蒼白的臉兒,滑落到尖尖的下顎,要掉不掉的樣子,更襯得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楊淑婉心疼得直喘氣,眼裡直翻白眼。

虞兼葭嚇了一跳,哭喊著:“母親,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母親……”

好在楊淑婉這口氣,還是喘過來了,用力拉住了女兒的手,也不在道是打哪兒來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