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鬧騰起來,一個是唯一重視的嫡子,一個是並不如何疼愛的嫡長女,孰重孰輕,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衡量。

虞幼窈有些頭疼:“這幾日,多看著些四少爺。”

而此時,虞幼窈口中的四弟虞善思,又在夫子那兒吃了手板兒,當著夫子的面兒,摔砸了一地的筆墨紙硯,就跑回了主院裡頭。

楊氏交了管家的鑰匙,便想著鑰匙交了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今後家裡全都由虞幼窈管著,心裡不舒坦,就呆在房裡頭沒出門。

李嬤嬤擔心夫人犯了頭症,也不敢提這事,就使人尋了三小姐,四少爺性兒雖然養得驕橫,卻肯聽三小姐的話。

之前,大老爺開了口,要四少爺搬院子,四少爺得了這訊息,哭鬧著要去尋了大老爺。

眼瞅著殿試在即,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事,哪能讓四少爺鬧騰了去,讓大老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斥責大夫人,不會教養子女。

大夫人也是嚇了一大跳,拉扯著四少爺,苦口婆心地勸,也沒勸住。

最後還是三小姐將人給勸好了。

便也消停了好些時候。

砸東西這習慣一旦養成了,便成了癮頭,哪一回生氣了,都要摔砸一通了才行。

虞善思一回到屋裡,就開始砸東西,

虞兼葭一走進屋裡,便聽到內室裡頭傳來“砰咚”、“哐當”、“嘩啦”的聲響,不絕於耳,還有虞善思一口一個“老匹夫”,一口一個“老不死的東西”。

雖然是在主院裡頭,可如今是老夫人和虞幼窈一道管家,若叫人聽了去……

虞兼葭連忙喚了一聲“四弟”,就掀簾進了屋。

屋裡頭一片狼藉,虞善思的貼身小廝莫財,捂著被打腫的臉,垂著頭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到底是六歲的孩子,虞善思發了一通脾氣,心氣也順了一些,見姐姐過來了,眼神一亮:“姐姐,你崴了腳還沒好,怎麼還過來看我。”

一邊說著,人已經巴巴地湊了過去。

“已經好了許多,能下地走幾步了,沒什麼緊要,”虞兼葭面上含了笑容,輕摸了一下弟弟的頭:“又是誰惹我們四少爺生氣了,可把我們四少爺氣壞了。”

提起這個,虞善思臉上沒了笑容,一臉的氣憤:“是李夫子,他讓我背課文,我背錯了幾處,他便要打我手板兒,他都收了孃的銀子,憑什麼還要打我手板,他怎麼敢?”

虞兼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弟弟的頭髮,臉上始終帶著柔柔的笑意:“父親重視四弟的功課,便也是覺得李夫子,性子刻板嚴厲一些,也能更好的為四弟傳道解惑,以盡師責,所以才請了李夫子進府為四弟啟蒙。”

四弟讓母親嬌慣養了,這府裡唯獨父親還能震一震他。

果然,聽了姐姐的話,虞善思臉兒一垮,也氣不成了,卻還是不甘心:“老匹夫就是仗著是父親請上門來的,我就不敢拿他怎麼樣,就擱我頭上作威作福,我可是父親唯一的嫡子,哪兒能三天兩頭叫他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