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虞幼窈帶著春曉和冬梅快步離開,忍不住想,那個黑衣人叫表哥“少主”,對錶哥也十分恭敬,不像平常家僕。

表哥他,似乎很神秘的樣子?

而且表哥還提起了威寧侯府。

近幾日,她對京裡各府也有一些瞭解,威寧侯府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家中出了一位皇貴妃。

這位陸皇貴妃,在皇上還在潛䣌之時,就被封了側妃,從此之後榮寵不斷,一路寵冠後宮,至今隆寵未衰。

因皇后娘娘身體有恙,後宮鳳印也是由陸皇貴妃代為執掌,宮中一應事務也都交由陸皇貴妃執理,陸皇貴妃在後宮裡頭,是一手遮天。

做為外戚的威寧侯府,也是京裡頭最顯赫的人家,沒有之一,遠非虞府可以比擬。

虞幼窈隱約意識到,她大約可能也許在無意間,撞破了一個關於表哥的驚天大秘密?!

表哥突然進京,住進了虞府,肯定不會是投奔親戚這麼簡單。

春曉見小姐回來後,手裡拿著花枝,抿著唇一言不發,一直悶頭往回走,有些奇怪:“小姐,你剛才怎麼跑到假山背面去了,奴婢都瞧不見你了。”

乍一沒見小姐的影兒,她和冬梅嚇得差一點魂飛魄散,好在姑娘及時回來了。

想到方才驚險的一幕,虞幼窈也有些心有餘悸:“假山背面的花,開得更漂亮一些。”

春曉連忙道:“這外頭不比府裡,小姐以後可不行這樣。”

虞幼窈心不在焉地點頭,也不敢再到處亂走,回到了廂房,坐了一會兒,覺得房裡頭有些悶,領著春曉和冬梅去了禪房。

一路上奇石、疊山、理水,透著寧靜大氣,地上都是磨出花紋的青石磚,兩旁種著常青菩提。

不大一會兒,虞幼窈就聽到不遠處有誦經聲,禪房到了,守在外面的青袖迎了上來,領著虞幼窈進了其中一間禪房。

屋裡頭不大,內裡只擺了桌椅,顯得十分空曠,四足博山香爐散著檀香味,丫鬟、婆子垂手站在兩旁,虞老夫人半靠著紫色圓壽字彩錦引枕。

另一旁,還坐著一位圓臉老婦人,穿著墨藍色繡金五蝠紋褙子,頭上戴著祖母綠抹額,頭髮已經灰白了泰半,瞧著比祖母還要年長一些。

虞幼窈反應過來,這個老婦人,是鎮國侯府的老封君宋老夫人,也是祖母閨中時期的閨友,恭敬地上前行禮問好。

宋老夫人將虞幼窈叫到跟前,握著她的手:“過年那會子,我記得窈窈穿了一身紅彤彤的石榴花裙子,圓乎乎地,瞧著一團喜氣,”說著她忍不住笑:“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出落成了大姑娘了,我記得窈窈還得兩月才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