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嗎?比如……”蘇曉雅淡淡地笑著,故意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比如什麼?”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蘇曉雅。

“比如……舊人。”

何立揚瞥了一眼蘇曉雅嘴角壞壞的笑容,佯裝出失落的樣子,重重地感嘆一聲。

“很失落?”蘇曉雅說著,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咳嗽聲。

見狀,何立揚趕緊把水杯遞到她面前,一臉嚴肅地說:“絕對沒有,剛逗你呢,我的心,只屬於你一個。”

蘇曉雅臉色一紅,低著頭,雙手捧著水杯,似是自言自語道:“榆木腦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她的聲音雖然低細,何立揚依然聽得清楚,笑著輕聲說道:“從想念你的那一刻開始,就開竅了。”

“那是什麼時候?”

“……”

二人在病房裡樂此不疲地說著纏綿的情話,周圍的空氣裡好像用糖精水噴灑過一樣,充滿了甜膩的味道。

就這樣,蘇曉雅白天在村小學上課,下午放學後,何立揚陪著她去鎮衛生院輸液,三天後,她終於病癒,整個人看起來比先前更加有精神。

另一位老師打趣蘇曉雅,說治好她感冒的不是藥物,而是何立揚。她聽後,紅著臉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心裡的花兒開的更加明亮鮮豔。

二人談戀愛搞物件的事情就這樣在村裡慢慢傳開了,閒下來的農婦們聚在村頭的老槐樹下,眉飛色舞地描述著二人談戀愛的語言行為。

何立揚感覺到村裡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後來,他反而大方地宣佈,沒錯,我談戀愛了,和村裡的支教老師蘇曉雅。

這讓村裡的那些愛嚼舌根的婦女們一下子便失去了新鮮感和神秘感,他們也不再議論二人。同時,他們也感到有些遺憾,內心感嘆著為何蘇曉雅沒和自己的兒子談戀愛,或者何立揚沒和自己的女兒談戀愛。

何田田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林下養殖場裡餵養小雞。

從深圳回來後,她的心境發生了很大變化,有時會莫名地感嘆世事無常,有一次和弟媳婦劉麗紅閒聊時,說人這一輩呀,全靠希望和夢想支撐,可希望和夢想有時也會一瞬間就破滅,歸根到底,還是白活一世。

劉麗紅知道她這麼想,完全是因為孫學軍的離世,就安慰她:希望和夢想我也不懂,我就知道,只要身邊有家人,有親人,生活就有希望。

傷感了好幾天,何田田終於緩過神來,再次投入到生活的懷抱,每天忙碌在林下養殖場。

先前的小雞仔出現的狀況已經得到改善,後來也沒有再出現死亡的情況,漸漸地,雞仔們的食慾恢復過來,現在,它們已經長大了一圈。

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雞群圍在何田田腳下,等她把雞食投放後,小雞們便一哄而上。

柵欄外,袁娜扯著嗓子喊著:“大姐,大姐!”

“真真今天不上學?”何田田走到柵欄邊,納悶地問道。

袁娜攏了攏耳邊的頭髮,滿臉笑意,說道:“今天週末,回來看看她爺爺。”

何田田面色平淡地“哦”了一聲,隨即疑惑地看著袁娜臉上泛開的笑容問道:“甚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還能有甚事。”說著,她準備上前挽住從柵欄裡出來的何田田,但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後,猶豫一下,然後把雙手攏在腰間,說道:“揚揚談戀愛了,你知道嗎?”

“嗯?和村小學那個支教老師,蘇曉雅?”對此,何田田好像一點都感到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