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房間,不是陳設優,是花鹿父母幾乎沒有時間為她佈置。

來徐葉這裡住下以後,眾人送的東西比買的還要多,若不是有父親的話,花鹿是真心想維持現在。

“貪婪”享受不會屬於她的溫馨。

花鹿輾轉不眠,反覆地想,然而事實就是事實。

情緒的敗壞使花鹿胸悶,花鹿開門想到天台放放風,到客廳時,看到了半躺在沙發上不知做什麼的徐葉。

“夜深了,是要通宵嗎?”花鹿主動問。

徐葉坐起身,搖頭笑道:“趁著有思路,想些兄弟會的事。”

“哦?為伊芙蕾警官或加文前輩,都不至於這麼熬油點燈吧?”

徐葉揉了揉脖頸:“喬伊案的酬金是伊芙蕾替我爭取的,那麼大一筆錢,僱我辦兩年事也夠了,這是一;另一點……我們是朋友麼,我閒著也是閒著,為掃滅兄弟會盡一份兒力!”

掃滅兄弟會?

花鹿是中立變種人,因受過管家恩惠,她對現有待變種人的政策比較滿意。

聽這個已被父親定為組織要除掉的高階變種人說些乾淨的話,花鹿剛平復下去的羞恥心,再度發作了。

“看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花鹿擺手道:“睡不著,想到天台待會兒,你要去……去嗎?”

花鹿是看徐葉在忙,一句讓話,哪知徐葉道:“我也是坐乏了,一起好了。”

過去以前,徐葉到冰箱前取喝的,隨口問花鹿:“我記得你喝酸奶最多,要酸奶嗎?”

“啊~就酸奶吧。”

花鹿往天台的幾步路雲裡霧裡的。

她自問是不是想殺徐葉,得到的答案無不例外——不想。

徐葉為人仗義、膽大心細,做朋友沒得挑,做人也是變種人中能排得上號的存在。

假使兄弟會奸計得逞,徐葉因她而死,花鹿想不到她要怎麼為自己寬解錯誤。

怎麼不愧悔終生。

“我是看出來了,你心情糟透了。”

徐葉把喝的放在花鹿手邊,拎著一罐兒啤酒,望月出神。

花鹿吸了兩口酸奶,索然無味,便問徐葉:“人生來,就是為受苦的,對麼?”

徐葉笑道:“那得看你怎麼看了。”

“字面意思,生活中苦多於甜……”

“生來不走運的人的確有,”徐葉端起啤酒灌了一半,繼續道:“我們不算。生來有著絕對實力的我們受到了上天眷顧不是嗎?如果說能力給我們帶來了苦難,倒不如說那些是用來平衡我們人生的配重。”

花鹿撇嘴道:“你說話莫名其妙的……”

“開放性問題不都是靠個人喜惡回答?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不對。”

徐葉找來了墊子鋪在地上,邀花鹿一起躺著。

花鹿想也不想就躺下,望著與徐葉眼中一般的天,茫然問:“要不知道的天文學,不知道天體物理,星空會因為無知更美嗎?”

“你的想法兒蠻新奇的——”

徐葉頓了頓道:“星空從古以來,都是美的,它沒變過。你說的那些也不是干擾項,至多算你自身的心理作用,實際上你是知道它的本質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