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突然被拍了下肩膀的慶爺身體一抖,嚇得差點吼出聲來,他猛地回過頭去,就看見那個噩夢一般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

程斌打量著面前這人似曾相識的面孔,老實說他順著文斌原來的關係找到這個人頭上的時候他還是驚了一下的,他記得在內域三號世界這人是被他從高空拋落,一路自由落體摔成小餅餅了的。

“慶爺...這裡就你一個?走吧。”

“當不上當不上,您叫我阿慶就行了。”慶爺抹了把腦門滲出的冷汗,連忙跑到門邊幫程斌拉開了小樓的大門,“那些小崽子我讓他們在附近待命,免得他們看到聽到些什麼管不住嘴巴。”

“隨便吧,今天過後,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管住自己的嘴巴。”

程斌向著屋內走去,慶爺輕輕關上門後快步跟了上來,他看著走在前面的程斌張了張嘴,有心說自己來帶路,但看到程斌毫不遲疑地走向正確方向,心中暗懼的他又不敢作聲了。

走在前面的程斌將全景圖一展後,對這屋子的熟悉程度就超過了任何人,自然不需要人來引路。

程斌甚至在小樓邊沿地下某處發現了一個塞滿金銀的古舊罈子,不過他也只是掃了一眼就將注意力轉到了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那邊。

走到一個角落後,程斌俯身將腳下的地面掀起,露出了一個通向地下的隱蔽樓梯,他熟門熟路地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見到程斌那嫻熟的開門手法,慶爺背後止不住地泛起了雞皮疙瘩,他走到那隱藏板邊抬手按了按,發現機簧還在正常運作,隨後就趕緊下了樓梯。

地下樓層看起來有點類似於監獄,顯然不是什麼好路數,隱隱約約的聲音從走廊深處深處一陣陣傳來。

拐過一個直角,走到走廊盡頭的程斌打量了一下面前被鎖死的厚重大門,隨後側臉瞥了眼身側的慶爺。

慶爺從腰後掏出了鑰匙走到門邊,有點遲疑地回頭看了眼程斌後,就將鑰匙插入鎖孔扭開了大門。

隱約的聲音在隔音的大門開啟時強烈了一瞬,隨後門後的寬闊空間內瞬間陷入寂靜,再然後,混亂到令人無法分辨詞句的怒吼與辱罵聲形成了強烈的聲浪向著門縫擠了出來。

程斌推開大門走進了房間內,在房間四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被鐵拷鎖死在牆上的人影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嘶吼聲,令跟著程斌走進來的慶爺都有點耳內蜂鳴。

但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程斌那低沉的聲音卻清晰無比地傳遞到他的耳邊——

“這些傢伙被關了三天,現在看起來精神卻還可以,你乾的不錯。”

沒管身後的慶爺是個什麼表情,程斌走到房間的中央站定,然後緩緩轉動步伐,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圈。

被程斌目光掃過的囚犯們如同被掐住了脖頸,充斥著嘈雜音浪的房間瞬間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可怕寂靜中。

在被囚禁的人眼裡,站在房間中央的程斌如同恐懼的化身,在程斌面前,他們彷彿變成了毒蛇前的青蛙、鷹爪下的白兔...

一種仿若天敵、仿若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覺緊緊攥住了他們的心神,令他們腦海裡止不住地浮現出這一輩子最為恐懼的東西。

連同門口的慶爺在內,所有人一時間心跳混亂、呼吸停頓、血壓升高、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渾身冷汗、四肢無力...

看見部分人恐懼到褲襠都有點溼潤了,程斌不由得微微挑眉——

記憶解析實驗初步完成後弄出的恐懼靈氣,或者說恐懼電磁輻射,對人類的普適性看來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