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瞥了一路,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夥子,看女朋友哭又心疼了吧,我跟你說啊,兩個人相處的學問大著呢,咱們是男人,凡事大氣一點,讓著點她們也沒什麼。你現在年輕,還不懂,真到了你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白嘉宴右手託著時晴的臉,左手錮著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聞言一愣,失笑道:“您說的對,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哭了。”

“哎!這就對了嘛,你看你們倆郎才女貌多登對,只是你女朋友看起來比你要大啊,我跟你講啊,大好,女大三抱金磚,我老婆就比我大三歲。”

白嘉宴有些傻眼,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今年十九,念大一,時晴……會不會嫌棄他年紀小啊?

帶著這種忐忑的情緒,白嘉宴抱著時晴回到她家,臨下車前還跟司機師傅道了謝。

時晴徹底陷入沉睡,整個人都由著白嘉宴跟抱小孩似的托起,白嘉宴胳膊上還掛著她的包,抱著她卻不費勁,到底是年輕。

時晴住的地方是典型的酒店式公寓樓,距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每天都有固定的人打掃,很適合她的工作性質。

還好這邊都是指紋鎖,白嘉宴握著時晴的手開了門,把包隨手扔在玄關的地毯上,找到臥室後把人輕輕放到床上,又跟保姆似的幫著脫掉外套和鞋襪。

看到時晴又跟上回似的乖乖裹進被子裡,白嘉宴覺得可樂,他活了十九年也沒伺候過人,怎麼跟時晴見這兩次,次次都是鞍前馬後,可能是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合該還她?

也成吧,這種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

白嘉宴盯著時晴的臉傻樂,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高興,想起她就覺得高興,她給自己打電話更高興,替她擋酒高興,連看她撒酒瘋的樣子都覺得可愛。

柔和的燈光下,時晴的臉比平日裡愈加可人,唇上的口紅不知道什麼時候蹭掉了,透出一種健康的粉,嬌嫩嫩的好看。

白嘉宴嚥了咽口水,著迷似的慢慢彎下腰,心裡不住對自己說,就一下,他就輕輕地碰一下。

靜謐的房間裡,白嘉宴甚至清晰聽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聲,連呼吸都因過分激動而急促起來,無一不向他昭示,面前的這個人,他有多喜歡。

突然,不知從哪兒傳來一段音樂,緊接著是一個充滿磁性的男音:“晚上好,我是金銀忍冬。”

靠——!白嘉宴嚇得猛地從床上蹦起來,左右瞅了瞅,發現了罪魁禍首是時晴枕邊的ipad,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發出了聲音。

“什麼鬼東西?”白嘉宴怕吵醒時晴,迅速靜音。

他心裡既遺憾又慶幸,遺憾的是到底沒能完成這個吻,慶幸的是……還好他沒有完成這個吻。

趁人不備,竊玉偷香,不是君子所為,要是宋女士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為,非得拿馬鞭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