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看到她爸,十分納悶地問:“爸,你怎麼在家啊?咱家破產啦?”

時屹平日裡工作強度很大,一個月裡能回家三四次已經算是寬泛了,最近他在家待著的時間確實太長。

“你這孩子……”時屹哭笑不得,半真半假地說:“你終於要搬回家住了,爸爸不是為你陪你嘛。”

時晴吐了吐舌頭,“得了啊,您什麼時候捨得花時間陪過我呀,我看您想陪的另有其人,是吧姚阿姨?”

姚芷嫻沒成想被孩子給調笑了,臉陡然一紅,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兒子,支支吾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時屹摟過姚芷嫻的肩,瞥了女兒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對她擺了擺手,“說什麼渾話,還敢拿爸爸打趣了,趕緊上樓去看看你的房間,你姚阿姨準備了好久。”

全程沉默的周冬忍在此刻終於開了口:“我幫姐姐把行李拿上去。”

臥室都在三樓,周冬忍和時晴的房間相鄰,但除了上次深夜裡進來過一次外,他從沒正經瞧過她的房間到底什麼樣子。

只見在一面很大的照片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男明星,上有四十,下有十四,遍佈中西,貫徹海內外。

雖然早就知道時晴心胸寬廣,擱著無數的人,可這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回事。

時晴明顯看出來周冬忍的臉色不好了,她尷尬地清清嗓子說:“這就是掛著玩兒的……”

周冬忍把行李箱往邊上一擱,一把將那個心虛的人勾著脖子攬了過來,他半眯著眼,咬牙切齒道:“玩兒?”

時晴迅速點了點頭。

周冬忍把她壓在門後,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我以前也是這些人裡的一員?”

說實話,答案是肯定的,可要是講出來那不是找死嗎,時晴福至心靈,雙手抬起來捧著周冬忍的臉揉了揉,柔聲道:“我的小寶貝這是吃醋了?”

周冬忍:“……我不是,我沒有。”

時晴輕笑,踮著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乖,他們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重組家庭”的生活比時晴想象的要輕鬆快樂許多,姚芷嫻也比她想象的更加溫柔。

時晴從小到大離母愛最近的時候是花語煙媽媽來看她時,老人家會一邊埋怨一邊從裡到外地把家裡收拾一遍,把家鄉特產塞滿整個冰箱,恨不得把水果切成小塊喂到花語菸嘴裡,僅僅是怕她太忙沒時間吃水果補充VC。

時晴只有在那個時候會有一點點難過。

她沒想到姚芷嫻竟能填補她的這份遺憾,也沒想到有母親是這麼好的一件事,會每天不厭其煩地詢問時晴想吃什麼,會誇張地稱讚她的繡工精湛,甚至每隔幾天都親自給時晴的房間換上新鮮的花束……

時晴一邊享受著這份溫暖,一邊又愧疚著自己分走了周冬忍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