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周冬忍和平時很不一樣,在家裡大概是為了顯得乖巧懂事,穿得衣服大多中規中矩,此時完全隨著性子來,頭上扣了棒球帽,帽簷壓得不算很低,能清楚看到他那雙清澈好看的眼睛,身上穿的衣服鬆鬆垮垮,腳下踩了一雙經典款白色運動鞋,滿滿都快溢位來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時晴之前從沒覺得周冬忍比自己小,這會兒看著他滿臉膠原蛋白也不得不承認,就算只差兩歲也還是小,這樣的周冬忍如同一顆鮮嫩的小白菜,一嘴咬下去滿口汁液。

花語煙也回頭看了一眼,直到周冬忍走到她們面前,時晴還沒回過神來。

“晴天,這是?”

時晴啊了一聲,慌慌張張站起來,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後脖頸,小聲問了周冬忍一句:“你怎麼在這裡?”語氣裡是剋制不住的甜膩。

沒等他答話,時晴就忙著給兩個人介紹:“這是我那個姚阿姨的兒子周冬忍,這是我朋友花語煙。”

周冬忍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花語煙這個名字了,和時晴打電話,他總是能聽到她笑嘻嘻地念叨煙煙她昨天干嘛了、今天又幹嘛了等等,好像這個人充斥了她的全部生活。

“你好,我是周冬忍,是時晴的……新弟弟。”周冬忍言語帶笑,他這人要是願意,很是會裝得乖順和善。

例如在申城的時候,他就能哄著時晴端著奶茶傻乎乎跑去找他。

花語煙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她對周冬忍態度客氣,還順嘴說道:“坐下來一塊吃吧。”

本是客套話,沒成想周冬忍馬上應承下來,穩穩坐在時晴身邊。

周冬忍的氣息縈繞充斥在時晴的周圍,她甚至都來不及去擔心對面的花語煙會不會發現什麼,周冬忍已偷偷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不是彈鋼琴的手,就是大夫的手,就算拿著手術刀都能感覺出脈脈溫情。

現下這手指一根根擠進她的指縫間,隱藏在桌下與她十指相扣,表面上卻仍然周到的同花語煙講話。

時晴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的腦海裡放起了漫天的心形煙花,偷偷記住這個瞬間,打算回頭寫在小本本上——某年某一天,周冬忍主動牽她的手。

沒幾分鐘後,花語煙因工作離開,時晴這幾年被她管得習慣了,花語煙往她身邊一坐就是無形的壓力,直到她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周冬忍看她儼然是一副早戀怕被班主任抓包的樣子,不由笑了,屁股往她那邊又挪了一挪,和她緊緊貼著,低頭笑問:“你這麼怕她?”

距離太近,好像周冬忍再低一些就能吻過來,時晴這幾天沒見著他,平白多出些陌生感來,這種感覺相當刺激,像是在公眾場合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個剛認識的帥哥唇齒交纏。

剎那間,她的臉頰染上兩朵紅雲,襯得那雙眼眸越發澄澈,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濃情蜜意,時晴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抓緊衣角來回揉搓,磕磕絆絆地說:“還……還好,你怎麼來了?”

周冬忍歪著頭看她,衝她眨了眨眼,“嗯——我聽到你說想我,所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