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扔鎮子裡了,估摸著這會兒該醒了,你關心他?”蕭獨吟道,聽到何駿晨沒把自己當外人,心頭不禁一暖。

何駿晨搖頭道:“我以為他死了,想確認一下。”

“你小子也不是善茬。”蕭獨吟調侃道。

何駿晨撥了撥噼啪作響的柴火,淡淡道:“我發善心也是分物件的,像楚恬柔和張泉清這樣的人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心痛,而像之前那對老夫婦,他們家就靠編草鞋為生已經很苦了,我也沒敢收診金,就是從地裡拿了兩個地瓜。”

蕭獨吟笑而不語。

何駿晨道:“升米恩,鬥米仇。這是我爹教我的,一味的發善心,優待別人薄待自己,這不是君子,是傻子。”

蕭獨吟點頭道:“嗯,你爹把你教得很好,他是個了不起的人。”

“他是很了不起。”何駿晨說著說著,開始抽泣起來,道,“他其實不用死的,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他肯定……他肯定不會……不會死的。”

“吃吧。”蕭獨吟拍了拍何駿晨的肩膀,將烤熟的山雞遞給何駿晨。

“躲開!!!”何駿晨剛要伸手去拿,卻被一旁的蕭獨吟閃電般的一腿踢飛,他自己也順勢倒飛十餘丈。。

而在他出腿的同時,有一巨大的黑影從兩人上方破頂而入,“轟隆”一聲巨響,本就年久失修的破廟在這一擊之下登時支離破碎,成為一片廢墟。

在漫天塵土中,何駿晨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襲擊他們的竟是……

一柄劍!

一柄幾乎與何駿晨等高的巨劍,在月色下泛著寒光。

巨劍有半截被貫入地面,一條數十丈長的溝壑將何駿晨與蕭獨吟隔開。

“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高手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

何駿晨和蕭獨吟四下環顧,卻根本找不到說話的人。

“你們不用找了。”這句話說出來時似乎離兩人尚遠,約有幾十丈外。

“我就在你們身後。”何駿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豎起了汗毛,因為這句話竟是在他耳旁說出的!

“小心!”

蕭獨吟這聲“小心”雖喊得及時,何駿晨的反應也極快,但他剛想邁步前衝,卻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背上點了兩下,當即全身癱軟倒地不起。

“放開他。”蕭獨吟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紫色勁裝的男子冷聲道。

“行啊,你打得過我我就放。”男子笑道。

蕭獨吟閃身上前以掌代刀,一掌劈出,無刀勝有刀。

紫衣男子一躍而起輕鬆躲過,身後一排五六棵大樹瞬間被攔腰斬斷。

“哼!你龜兒子跑得倒快!”蕭獨吟怒罵間也一躍追上,跟著掌影翻飛,招招直取要害,紫衣男子有條不紊,只是以腿抵擋。

蕭獨吟以掌代刀的招式雖然精妙,但紫衣男子總能夠在千鈞一髮之際化解,不多時兩人已過了百招。

而另一邊,何駿晨雖穴道被制,但眼睛仍可觀察戰況,心中盤算道:“這個傢伙的速度快得離譜,但力量卻及不上蕭獨吟,也絕對不是剛才扔出巨劍的人,也就是說他還有同夥,難怪他敢把我晾在這裡,不過他的同夥為何不現身幫手?”

蕭獨吟掌勢霸道凌厲,紫衣男子腿法靈巧多變,要想分出勝負絕非一時三刻就能辦到,於是蕭獨暴喝一聲,將全身功力灌入右掌,右掌瞬間變得像燒紅的鐵一般向前方劃出一道火紅色的圓弧刀氣,刀氣所過處樹木盡摧,樹葉更直接在高溫下化為灰燼。

“好傢伙!”紫衣男子驚呼一聲,面對駭人刀氣,只見他旋身直上直如一道紫色旋風,赫然催動十成功力,踢出全力一腿。

澎湃絕倫的腿勁迎頭壓下,已將退路封死,蕭獨吟亦不願退,更運起全身功力挺掌硬接。

就在兩人即將短兵相接之際,紫衣男子的腿影竟似靈蛇般環繞蕭獨吟手臂而下,直取其腔腹之位,實是出其不意!

好在蕭獨吟的天下第一刀名下無虛,及時以左手遞出一掌與紫衣男子的一腿相抵,“隆”然一聲,兩人被各自震飛。

這也正中蕭獨吟下懷,他乘勢落至何駿晨身畔一丈處,欲要替他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