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舟!你好大的狗膽!”房門被猛然推開,一名貴婦人來勢洶洶走進屋中。

貴婦冷笑道:“好一場父女相認的好戲啊。”

楚懷舟見此,倉皇擦去眼淚,陪出一副笑臉道:“夫人,你,你怎麼來了?”

楚恬柔反應很快,立馬跪在婦人跟前道:“女兒恬柔見過大娘。”

她見父親在這婦人面前,就同老鼠見到貓一般心驚膽戰,立馬就明白了婦人的身份。

不錯,這婦人正是楚懷舟的現任妻子楚劉氏。

楚劉氏沒理會楚恬柔,冷笑道:“老孃不來,你們父女兩個不得把這個家也給翻了天了?”

楚懷舟低聲下氣道:“夫人,恬柔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流的也是楚家的血,你看能不能……”

“沒門兒!”楚劉氏眼中充滿陰鷙,冷哼道:“楚懷舟,你別以為自己是區區一個知府就有沾花惹草的權力,老孃告訴你,當年我爹早就派人去調查過你,知道你早有家室,要不是我向我爹求情,否則他老人家早就砍了你的狗頭!”

“爹!這十六年來娘從來沒忘記過你啊!”楚恬柔哭喊著撲上去抓住楚懷舟的衣角,妄圖做最後一搏。

“住口!”“啪”的一聲脆響,楚劉氏給了楚恬柔一個耳光,“小賤人,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給我好好跪著!”

楚恬柔捱了一巴掌就蜷縮在地,再也不敢抬頭。

楚劉氏又冷聲道:“楚懷舟,這府中上上下下哪裡沒有老孃的眼線?哪怕家裡多了只蒼蠅我都知道,自從這賤人一進府,我就知道來者不善,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仇恨,不但仇恨我,也仇恨你!”

“夫人,那這孩子既然來了,咱們總得,總得像個解決的辦法吧?”楚懷舟怯聲怯氣道。

楚恬柔低聲道:“既然大娘不願意留我,那我走便是了,反正爹已經認我了,我已滿足了。”

“說得輕巧,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楚劉氏面子是紙做的?”楚劉氏冷笑道。

楚懷舟聞言心中大喜,“夫人,那你的意思是要留下她了?”

楚劉氏冷冷道:“就讓她留下做婢女吧。”

楚懷舟震驚無比,道:“夫人,這不太合適吧。”

楚劉氏挑眉看向他,厲聲道:“怎麼不合適?難道我身為一家主母連收個侍婢的權力也沒有嗎?莫非是要我去向爹請示一下?”

楚懷舟冷汗直冒,“不不不,這種小事夫人當然可以做主,那你看該如何安排恬柔和外面那三個人呢?”

楚劉氏道:“首先,她不許姓楚,她與楚家絕無關係,既是為婢就由家主另外改個名字,你就叫……”

“能叫小柔嗎?”楚恬柔哀求道。

“不行!你就叫小狗!一會兒我就派人帶你去下人的地方,今天就開始幹活。”楚劉氏冷笑道。

“還是我帶她去吧。”楚懷舟急切道。

楚劉氏不置可否,“你吩咐小狗,叫她不要私自與人說話,更不要妄想逃走,我楚家劉氏可有生殺侍婢之權,她會死無葬身之地,你知道嗎?”

“是是是,愚夫明白。”楚懷舟連連點頭。

楚劉氏邁步走向門外,走至門檻時又道:“還有,家醜不可外揚,外面那三個傢伙該怎麼辦不用我多說了吧?”

“明白,明白。”楚懷舟彎腰作揖道。

等楚劉氏走沒影了,楚懷舟才敢去扶起楚恬柔,“孩子,這府中規矩森嚴,你務必小心,若有難處便與爹說,爹能為你周全的就儘量替你周全,你明白嗎?”

明白,楚恬柔簡直不要太明白!她若不明白又怎能活到今天?

她明白,只有活著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