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江湖到底是怎樣的?”

“淳兒,江湖紙醉金迷,令人沉溺其中,往往弄至血肉橫飛仍不自知。”

“師父,那為何還有這麼多人投身江湖?”

“因為江湖險,人心中的貪念更險。”

“淳兒不明白。”

“江湖遊戲刺激非常,瞬間千變萬化,一夜成名的機會無日無之。昨日過去,今天過去,還有明天……”

“師父,明天又怎樣?”

“明天永遠無法預測!今日是無名小卒,明天可能成為一幫之主;今日是絕世高手,明天可能一敗塗地,血灑街頭……”

“師父,那怎樣才算是絕世高手?”

“絕世高手必須具備絕世武藝,還要有一雙絕世的手。”

“既然絕世高手如此厲害,那他們定可倖免於江湖了?”

“唉,可惜人在江湖已身不由已,人不在江湖同樣身不由已!這些絕世高手縱然退隱歸田,只要一日不死,無論為名為利、為義為已,甚至為情,總有一天還是被逼……”

“再戰江湖!”

……

“哎!小黑鬼,你爹孃沒教過你用別人的東西前要打招呼嗎?”何駿晨譏諷道,他對黑子不聲不響偷喝自己水囊的行為很不爽。

黑子破口罵道:“黑你姥姥!你爺爺叫張泉清,這水囊上又沒寫你名字憑什麼就許你喝?”

何駿晨笑道:“喲喲喲,人醜成這樣名字到挺好聽的,還泉清,就你這煤炭鬼的樣跳到什麼泉裡都洗不乾淨。”

沒等何駿晨笑兩聲,張泉清就狠狠的朝他扔了一塊石頭,早有防備的何駿晨歪頭躲過,卻被張泉清撲倒在地,兩個人在地上扭打起來。

“黑子,快住手!”楚恬柔呵斥道,但張泉清根本聽不進去。

“別停啊,我就是喜歡看菜雞互啄,兩個人打死才好,我還省些力氣。”蕭獨吟笑道。

何駿晨和張泉清聽到蕭獨吟這樣說都不約而同地罷手了。

黑子自小在市井長大,他與何駿晨打架自然更佔上風,何駿晨粗略的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淤青有六處之多。

看著張泉清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何駿晨實在氣不過,他已在考慮要不要趁這黑鬼睡著的時候偷襲他,但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放棄,他在破廟裡就覺得這個黑鬼看上去憨,其實機靈著呢。

比如他現在就在自己的周圍鋪了很多枯樹枝,有人靠近他一定會有響聲。

做完這一切,張泉清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留給了何駿晨一個挑釁的眼神後靠著樹幹睡下。

楚恬柔對於這兩人的恩怨並不在意,在她看來只要自己能找到那個生下自己的人也就不再需要這三個男人了,她帶著對未來的憧憬也進入了夢鄉。

何駿晨皺著眉頭看向蕭獨吟,用眼神質問他為何不出手幫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他的恩人啊。

蕭獨吟明白何駿晨眼神中的含義,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身旁的土地。

何駿晨順著方向看去,發現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些歪歪斜斜的線條。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蕭獨吟,後者並不想說什麼打了個哈欠扭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