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驚世 第二章:悲傷的劍(二):劍異(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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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駿晨在村子裡幾乎沒有朋友,也沒人敢和他做朋友。和他最要好的反倒是那隻被何駿晨救下的鹿,它隔三岔五的就會給何駿晨叼來一些草藥,而何駿晨也樂得和它說一些心裡話。
當他一個人沒事幹的時候,他就會爬到屋頂上去,自然而然地望著天邊,一望就是半天,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就彷彿那邊好像有個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
慢著!這個行為為何有些似曾相識?
難道說何駿晨與那個“他”一樣,生來便已註定了要擁有一段非同尋常的命運?就是不知這樣的命運對他二人而言究竟是福是禍?
不過無論禍福,日子終究是要過下去的。雖然眼下正值亂世,在攝政王皇甫靖天的橫徵暴斂下,各地都有大小規模的民變,但好在何駿晨所在的這個村子能夠偏安一隅。
但這樣的安逸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這一天村子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何駿晨正在井旁打水,就在他起身時發現水桶裡的水突然顫動起來,村口的方向也傳來大片的馬蹄聲,似有大隊人馬進村了。接著,村裡的大鐘被撞響了,那口鐘只有在村長召集村名集合的時候才會被撞響,何駿晨心中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晨兒。”何義山聽到鐘聲後也從屋裡走出。
“爹?!”
“不用怕,出去看看。”
從何駿晨聽到馬蹄聲開始,村子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逃跑已是徒勞。等何義山父子來到村口時,村長已經帶著一眾村民與一隊人馬對峙,對方大概有二三十人,個個人高馬大,手持刀斧弓弩,顯然來者不善。
“老朽是這裡的村長,小村人貧物乏,不知各位大爺來此有何貴幹?” 村長楊茂到底閱歷豐富,在如此情況下仍能保持鎮定。
對面領頭的男子是一個臉有刀疤的獨眼,他知道楊茂如此說無異於在求自己高抬貴手,可他似乎並沒有罷手的打算。
獨眼男子懶得羅嗦,一把將楊茂推倒在地,旁邊立馬有兩個大漢後者抓了起來,村民雖然群情激憤卻也沒人敢上前阻止。
只見獨眼男子緩緩走到寫有“天樂村”三字的石碑前,一腳將石碑當中踢斷,將其當作石凳坐在上面,一眾村民見狀立時噤聲。
“嘿嘿,各位鄉親們不要怕,我們是起義軍,是來帶大家過好日子的……”
那獨眼男子的第一句話就已讓何駿晨打心底裡感到不忿,“什麼起義軍,說穿了就是流寇,淨幹趁火打劫的勾當,還說什麼為百姓謀福祉,當真是無恥之極!”
男子見自己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仍無人理睬,索性也不再裝腔作勢,惡狠狠道:“他媽的!老子好聲好氣的和你們說了半天,可你們這幫刁民全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天下大局!實話告訴你們,我的人已經把這個村子團團圍住,你們今天要是乖乖捐贈也就罷了,若不然別說爺爺我心狠手辣把你這一村老小殺個精光!”
此話一出,確實起到了威懾作用,不少村民已經開始動搖。
這時,人群中冒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家不要聽他的,如果我們把錢財交給他們的話,到時候交不起稅,我們一樣是死,倒不如和他們拼了!”
不錯!根據本朝律例,但凡偷稅漏稅者一律發配邊疆充當徭役,南疆與中原常因為邊界的問題發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像天樂村的這些普通百姓去了邊疆,先不說要成天提心吊膽地當心那些南疆蠻子的騷擾,光是在那裡修築工事就已經是生不如死,坊間有句玩笑話說是那道叫做“拒南城”的工事下面可都是用死人的屍骸堆出來的。
這話雖然是誇張了,可事實上凡是去邊疆修築工事的徭役先要在路上死掉五分之一,再來就是被南疆蠻子偷襲時死去四分之一,加上累死的病死的,真正在修築工事的人手只有原來隊伍的一半甚至更少,這也就是這道工事修了十多年還未竣工的原因。
男子聞言怒喝道:“誰?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但話音落下半晌之後依然沒有人出來,男子下了狠招,一把抓住村長楊茂的脖子,“好,不出來是吧?那我就把這個老傢伙的腦袋擰下來!”
“住手!”那個稚嫩的嗓音再次從人群中響起。男子扭頭一看,發現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正不顧身後大人的勸阻走出人群。
這個孩子正是何駿晨。
“晨兒,快回來!”何義山驚呼著想要衝出人群把何駿晨抱回來,卻被周圍的村民緊緊拽住。
幾個騎在馬上的弓弩手圍上來用弓弩指著村民,“幹什麼!都給老子退回去!再敢亂動老子就給你們腦袋上一人釘個窟窿!”
另一邊,男子鬆開了楊茂,笑嘻嘻的走到何駿晨身邊摟著他的肩膀,道:“小朋友,方才是你在說話?”
何駿晨坦然無懼道: “不錯。”
男子笑道: “好,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膽識。可是小朋友,但叔叔拿了你們的東西並不是要自己享用的呀,叔叔們在外面打仗為的就是推翻那些壞人的統治啊。”
何駿晨突然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憤然甩開男子的手,指著男子厲聲道:“不!你說的不對!如果真像你所說你是為了百姓起義,那你就決不應該再索取我們的物資,我們的村子地處偏僻,本來就過得很清苦,你再把糧食和錢財搜刮一空,那和殺了我們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