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楚衣回身,看著滾在他身後輕裘上睡得像小豬的人,輕輕颳了她鼻子,“這是怎麼了討論你最喜歡的事情也能睡著。”

蕭憐推了他一下,嘟囔道“討厭。”

翻了個身,接著睡。

深夜,突然轟天的戰鼓響起,無光不宣而戰。

可剛剛衝到陣前,便已見一襲紅袍的翩翩公子,手中羽扇輕搖,已單槍匹馬立在那裡,該是等了他許久了。

“無光王,等了你很久了。”

“你是誰”

“大戰當前,當知己知彼,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難道還想活著回去嗎”

轟地,火光四起,將無光所率暗兵包圍在其中。

撲啦啦許多羽翼振翅之聲,鳥族爪中提著明燈,尖嘯著沖天而起,將戰地照得如同白晝。

“無光王,死於光明下”

焰殺,一聲清喝,紅雲乍起,一柄羽扇,輕如鴻毛卻勢如千軍萬馬。

中軍帳中,蕭憐已被抱回床上,蓋了被子。

勝楚衣坐在案前,側耳聆聽外面的戰事,不覺唇角含笑,提筆在一份名單上,鄭重落筆,工工整整將上面“無光”兩個字劃掉。

他的手指輕敲紙面,“下一個,該是”

很快,無光的頭,被掛在了誅天大營前。

焰殺如赴約歸來般,下馬進了營帳,浣洗更衣,平靜自若。

然而,諸王的道賀聲還沒落下,那邊戰鼓又起。

第二戰,昊元派了斂玉神王。

這個神王,不溫不火,不上不下。

昊元一戰失利,卻不著急,居然派了箇中遊的來叫陣,勝楚衣立時心生疑竇。

正好煙荒手癢,這幾萬年來積蓄的勁頭,想好好幹一架,以前在琉璃城當差時,斂玉還踹過他的屁股,他正好將這股子悶氣討回去,於是又鬧著要出戰。

這一次,勝楚衣準了,既然昊元在試探,那麼他也試探試探,應付一下。

煙荒這一戰打得辛苦,卻終究得勝,斂玉重傷逃走。

煙荒回來,一臉的不高興,“都怪我無能,居然連個腦袋都拎不回來。”

正墨跡著,又是一陣鼓響,有人報向中軍帳,“君上,神域派出了不動神王。”

“不動”

勝楚衣眉頭一緊,“他這個時候,派不動出來做什麼”

蕭憐睡醒了,精神抖擻,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晃,“不動怎麼了”

“不動王,擅守不擅攻,昊元接連兩次失利,為何第三次不奮起”

蕭憐扭身坐到桌子上,看他那份名單,名單分上下兩半,一半是敵方,一半是己方。

她將己方大將的名單一流水地看過去,也沒發現有哪裡需要昊元拖延時間的。

“除了大軍之後的穹隆和燦陽,只有一小撥兵力守陣,我看不出咱們還有哪裡薄弱。”

如今,在九百萬魔軍的後方,穹隆和燦陽正守著那隻巨大的血陣,一來誅天軍的供給全部來之於此,另一方面,這個巨陣,可以遠遠不斷地將魔域的氣息擴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