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的手,在他掌心動了動,勝楚衣的眼光也隨著她動了動。

她狠狠從他掌中抽出手,甩手從肩後扔了那朵木蘭花。

勝楚衣的眼睛便是一涼。

下一秒,蕭憐又身子一躥,雙腿盤上他的腰間,一雙勁道十足的小手狠狠地捏他的臉,咬牙切齒恨恨道:“不要說從木蘭花變成血幽曇,就算你變成狗尾巴花,我也不會離開你!”

她幾乎是撞上他的唇,小獸一般的啃咬,“勝楚衣,我不會離開你,千刀萬剮、灰飛煙滅,都沒有離開過你,從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她莫名地懷了歉意,就莫名地心疼,既然說不出口,就狠狠地咬他!

十指穿過他梳得整整齊齊的黑髮,將它們弄亂。

他就任由她將他當樹爬,任由她發狠。

她咬得越狠,就說明她越是用心。

唇上傳來鮮血的腥甜味道,是種致命的刺激和誘惑,勝楚衣微合的雙眼驟然一亮,也是一狠,陡然反撲,強勢地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下去。

他抱著她在花河中飛旋,衣袍帶起雪白的花瓣飛舞,順著那花的指引,向那寢殿的方向而去。

他們的寢殿中,佈滿了木蘭花,那花河流淌的源頭,便是偌大的黑色御床。

猩紅的床帳飄搖,黑色猙獰的床柱隱現,足以將兩人淹沒其中的厚厚的花瓣。

“我改變注意了。”他抱著她,雙雙摔落進花中,喘息著吻她,解開她的衣衫。

“什麼?”蕭憐去扯他的袍帶,揚起頭去尋他被她咬得沁了血就更加紅的唇。

“不管你懂不懂,從今以後,這憐宮,就是你的囚籠。”

他扯下她的紅袍,揚手扔出,一朵紅雲,飄落開去。

“懂什麼?”蕭憐根本不在乎什麼牢籠不牢籠,她跟著他就從來沒有怕過,沒有後悔過,沒有嫌棄過,更沒有想要離開過,她正在忙著解他的褲帶,卻怎麼解都解不開。

勝楚衣忽然滯了一下,看著她跟褲帶搏鬥的認真勁兒,笑得令人眩暈,“本君要封你為後。”

“什麼?”蕭憐抬頭,仰望他,眨眨眼,“不都昭告天下了嗎?不用那麼麻煩了,老夫老妻的。”

他跪直著身子,俯視著坐在面前的小人兒,手指勾了勾她的下頜,“不,就是現在,你跟我,兩個人的封后大典。”

“哈?”

還來不及想清楚。

被那大手一推!

整個人淹沒入花床深處。

被高大、健碩的身軀深埋。

嬌啼千迴百轉,不死不休。

……

蕭憐這次被收拾地不輕,她沒死,還要感謝雲極幾萬年的神力撐得住場面,饒是如此,也三個多月沒露面,每日只是膩在憐宮深處,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等著勝楚衣回來,只守著他一個人,旁的,真的誰都不見。

直到這天,兩個人閒著沒事,倚在榻上膩歪。

勝楚衣剝一顆瓜子,便喂到蕭憐嘴裡一顆。

他剝得慢,她就慢慢一顆一顆吃。

蕭憐手裡捧著一本畫本看得認真,雖然還是很多年前的《金瓶菊》,但聊勝於無。

就這麼一本小冊子,還是勝楚衣派穹隆出去偷的,很珍貴的。

當然,勝楚衣自然不會告訴她,春宮這種東西,頂多讓她看看璃光的,魔域的,不能看,會教壞。

蕭憐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張嘴去要瓜子,沒成想,送入口中的卻是一根手指。

陪了她這麼半天,勝楚衣將這畫本也有一搭沒一搭地也看了七七八八,實在是嫌棄地很,便用另一隻手拎開畫本,隨手扔在地上,“看那些做什麼,我們自己來。”

蕭憐笑嘻嘻咬了他指尖一下,“還要瓜子。”

“好。喂一顆,親一下。”